“而且,”他停顿一下,拳头愈加攥了紧,“当今太子殿下可心悦于他,本少区区一小卒,可不敢和太子殿下作对。”
那侍卫轻勾嘴角,眼睛却仍旧冰凉:“若那是太后的意思呢?”
闻言,陈庆一怔,“太后——的意思?”
他不由拖长字音,细细琢磨了一下。
忽的,他兴乐出声:“太后,呵,有意思。”
没余力注意陈庆的高傲,脸红脖子粗的吴均咳嗽个不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过桌上的茶壶就怼嘴喝。
“你!”眼见自己心爱的茶壶被吴均这样糟蹋,陈庆简直心痛到不行。
可当着这么多侍卫面前,他又不好为了一个茶壶发什么脾气,那也太不符合他常日的作风了!
莫名憋屈着,陈庆将茶壶的气以别的理由撒在了吴均身上。
他大呵道:“刚讲话那个!你确实说的对!胆敢这样以罪犯身份冒犯本少,是该杀!去!把景岩带过来!”
“景岩?”那人皱了皱眉,“景岩是哪位?”
“……啧,”陈庆不耐烦抛给他一个眼神,眼也不回地用下巴朝大牢那边挑了挑,“哝。”
那人视线从眼尾扫过去,顿了一拍,他又淡淡将目光瞥了回来,浅浅一点头算是对陈庆的回应。
“啧!”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令他感觉不爽!陈庆兀自捏紧了拳头,因气恼将脊背绷得直直的。
他暗沉着一口气,等到景岩被带来的时候,他才稍微放松点神经。
他点指,虚点下地上跪着的吴均,接而吩咐下去:“杀了他,我还你自由身。”
听闻此话,景岩心脏微微一动。不过,他回绝了陈庆,这倒是让吴均无比惊讶。
正在他以为景岩发什么善心,心里默默感动着时,他听到了景岩后面的话。
“少爷,属下不要自由身,只要少爷同意能让属下再跟在少爷身边如往常,就好。”
吴均黑脸:好你个景岩!说话不大喘气会死啊!白浪费了老子的感动!
陈庆点头:“好,只要杀了他,任何条件都随便你开。”
景岩回视他,语气坚定:“好!”
在身后小八担忧的目光下,一脸黑线的吴均默默盯着景岩真举起了刀,然后将那边锋利无比还冒着寒光的刀刃架在自己脖上的全部过程。
那刀的锋利冰寒,几乎可以让才被刀刃擦破点皮rou的状况下,已觉自己脑袋被割了般疼痛难忍。
并不明白吴均到底要做什么的小八泪流满面,无力转过了身,边擦着眼泪边哭诉:“何必呢,呜呜,何必呢,到底是什么改变才会让原本一个咸鱼废柴现在一心求死呢,呜呜……”
吴均死死咬着贝齿,死死憋着一口气瞪着景岩,企图能从那双眼中捕捉到什么可能被遗漏的情绪。
景岩回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就慢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杀人无数的他,在彼时望向吴均的眼中,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似乎是关于自己儿时的画面。
里面有着他残存不多感受到的温情——
他看到自己笑着,被自己笑得灿烂的母亲抱着,模样美好如画。
可分明!这些他很早之前就忘了!就再也想不起来了!怎么今天突然就——
“快!”陈庆愤力拍桌催他,“快杀了他!”
回神过来,景岩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有立马动手,而是转头看向陈庆。
“少爷。”
“干嘛!”
“属下当时为何会被您带回来?”
“废话!当然是因为你杀人厉害了!”
“……可,”景岩敛眸,“可我娘,曾劝导我,不要成为冷酷之人。”
“所以呢!”陈庆忍无可忍,自己要来抢刀,“你什么时候屁话变得这么多了!让你动个手还磨磨唧唧的!”
夺刀无果,在陈庆略微前倾身子之时,站在旁边默默看着的那个侍卫忽利落拔刀,猛然砍向陈庆手臂,生生将他躲闪不及的食指砍去一截。
“啊啊啊!”
大牢内,顿时响起陈庆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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