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霎时明白过来,身子一僵,红晕便蔓延到了脖颈,眼里也浮起了水雾。
她不想再想起那一夜,他偏挑开了那遮羞布。
那滴泪还未落下,便听男子不悦道:“哭什么?沈音音,你这般不愿,前夜又何必来!”
江陈忽而烦躁,倏忽转身,大步往外走,鹿皮靴在这寂静寒夜里发出踏踏的声音,一声声踏在音音心上。
她瞧着那身影渐渐远去,屋子里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了不少,不由微舒了口气,冷不防那清朗微沉的声音又响起。
他说:“沈音音,我若是没记错,你有个堂哥,因着被沈家牵连,现如今还在岭南受苦。”
挺拔的身影停顿一瞬,又转瞬消失在门边。
音音陡然一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急急追进了连廊。
她扯住他的袖子,出声唤他:“大人……”
因着跑的有些急,这声大人颤颤的,让江陈止了步。
他转着手上的扳指,也不出声,只好整以暇的看住她。
音音平顺了下呼吸,急急追问:“大人,您……您无缘无故,因何提起我堂哥?”
江陈瞧着她清澈的眸子,现了不耐神色:“沈音音,我没有多少功夫同你耗。”
这个姑娘,通透的很,他不信她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音音垂下眼,想起了她的堂哥沈慎。
她父亲只母亲一个,兄弟姐妹少,膝下又无男丁,便过继了大伯的儿子,养在身边,打算日后承袭了爵位,她自小便是跟堂哥表姐玩大的。
苏幻表姐性子倔,是个有主意的,堂哥呢,小小年纪,却纨绔的很。两人最是不对付。
而她便是最娇气的那一个,整日被他俩嫌弃弱不禁风。
她们三个人吵吵闹闹,动不动就冷战好几天。玩闹起来,还拿那大雪团子互相砸,每年冬天都得闹场风寒。
只是她从来没想到,等沈家一遭殃,那些平时将她捧在手心里的长辈都散了。是她的幻表姐拉住了姐俩的手。
而当初那个纨绔少年,不顾伯父伯母的阻拦,不顾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大好前程,竭尽所能的奔波,最终触了皇家的颜面,被寻个由头流放去了岭南。
他走时,她连一面都没能见着。
遭了劫难才明白,原来年少的情意才最纯粹,她不可能不顾及她的二哥哥。
她扬起脸,下了决心,晃了晃江陈的袖子,轻轻问:“大人,你想要音音怎么做?”
要她怎么做,才能换他救回二哥哥?
她出来的急,外裳也没披,这一跑,松散的中衣领口敞开些许,漏出圆润白皙的肩头,一头乌发随意散开,在身后随着夜风飘飘荡荡,平添了许多白日见不到的风情。
此刻偎依在他身侧,柔顺又乖巧,手上还轻扯着他的袖口,倒像是撒娇邀宠,在这暗夜里透出暧昧与缠绵。
江陈眸子暗了暗,却仍旧不疾不徐:“能不能救回你堂哥,也得看你的本事,我说过,不喜欢无趣的女子,你可懂?”
其实怎样的女子有趣,他也说不上来,他只是想看她笑着迎合他、讨好他,再不是当年那个连一眼也不会看他的小姑娘。
音音咬着下唇,瞧了眼已熄了灯烛的厢房,忽而伸手,勾住了江陈的玉带。
不管如何,先要去屋里,总不能让沁儿与阿素瞧见了。
她勾着他的玉带,一步步进了内室。
等隔扇门一关,才觉一颗心惶惶不安。
她实在不懂如何勾男人,又开始手足无措。
江陈倒是耐性十足,站在室内,静静瞧她。
烛火噼啪一声,爆出一个烛花,让音音陡然回神。
她一咬牙,松开了腰间系带,素锦中衣落了地,白莹莹的肌肤晃的昏暗内室也亮了几分。
江陈眸光一暗,身子陡然僵住,他看着小姑娘只着了亵衣小裤,踩着月光走了过来。
胸前一朵睡莲饱满异常,起起伏伏间格外鲜活,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他一只手便能牢牢禁锢住。
小姑娘走过来,伸手环住了他的颈,声音有些抖,却故作镇定的轻笑:“大人,我……我有趣的很,什么都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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