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瓷笑了笑:“嗯,姑姑听见了。”
马车一路出城,往丰阳山的方向驶去。
去了之后,发现拜祭的人很多,岁岁不明所以,但还是学着别人,跪在坟前上香烧纸,末了,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回到曲瓷身边。
拜祭完了之后,曲瓷又带着岁岁回城。
一行人刚走到城门口,便发现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突然栽到了地上,周围人扭头看了一眼,齐齐漠视躲开了,没有人愿意上前搀扶。
“姑姑,姑姑,他好可怜,我们帮帮他,好不好?”岁岁晃着曲瓷的胳膊。
“好,”曲瓷笑了笑,道:“孟昙,你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孟昙应了声,勒停马车,上前去帮忙。
曲瓷掀开帘子朝外看去,这才注意到,那人腿上长了很多冻疮,一双脚也全是脏污血痕,脚底板肿胀得老高。
看着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徒步而来的。
孟昙走过来道:“夫人,属下问过了,那人是钦州人,其余的,还没来得及说,便晕过去了。”
钦州人?莫不是先前从钦州出逃的百姓?
曲瓷道:“既然是钦州人,那就把他带进城,送去粥棚那边。”
进了城,他们又去了趟粥棚,等回驿馆时,已是中午了。
岁岁折腾了一早上,半路上就睡着了,曲瓷将她送回房中再出来时,正好碰上步履匆促的晏承。
“王爷,这是要去花楼?”曲瓷迟疑问。
贪污案查清楚之后,晏承又过起了他醉生梦死的日子,成天往花楼跑,听到曲瓷这话,他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哪家花楼白天开张的?”
“那王爷,您这一脸焦急的是要去哪儿?”
“去前厅,听说杀薛定山的凶手抓到了,本王想去瞧瞧,这个凶手有多厉害,竟然能在孟昙眼皮底下,悄无声息杀了薛定山。”
曲瓷一听这话,立刻跟着晏承一道去了。
第26章 凶手 怎么会是你?
“我自认做的天衣无缝,陆大人是如何瞧出破绽的?”
刚进院中的曲瓷,听到这话,脚下一顿。
这声音敲冰戛玉,隐约有点耳熟。
“嘿,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稀奇的话——犯人被抓了,非但不认罪,还要反问是如何被瞧出破绽的,真是有趣!”
说话间,晏承掀帘朝里走,嘴上却没停:“听阁下这意思,若是陆沈白告诉你,你下次作案还能再Jing进?”
对方听到动静,微微侧头。
眼皮轻抬,露出一双如霜雪般的眼睛。
曲瓷刚进来,便与这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时,一人惊愕,一人躲闪。
短暂躲闪后,那人眼皮轻垂,叫了声:“陆夫人。”
“怎、怎么会是你?”曲瓷面色悚然,不可置信望着那人,声音涩涩的:“沉霜姐姐,这么会是你?”
杀死薛定山的凶手,竟然是沉霜?!
这怎么可能?!
曲瓷一时难以置信,扭头去看陆沈白。
陆沈白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们认识啊?”晏承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巡逡一圈,懒散笑开:“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来,姑娘,你自己找说说呗,你是如何悄无声息杀了薛定山的,本王很好奇啊!”
沉霜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没了先前的尖锐:“梨融香。”
晏承:“毒?”
“一味香料,常做熏香用,”陆沈白道:“但对薛定山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医官曾说过,薛定山像是患急症死的。
事后,陆沈白曾询问过薛定山身边亲近的人,这才知道薛定山确实患有弱症,但他常年一直在服药将养,并不存在突然病发身亡的情形。
但有一点,薛定山这病,碰不得梨融香。
晏承摸着下巴,不解问:“若薛定山是死于梨融香,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薛定山是孟昙亲自看管的,若屋内贸然出现了熏香,孟昙不可能没有察觉,而且那时候,驿馆里外全是他们的人,沉霜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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