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宁挑挑眉,眉心却是微微皱了起来,李澄明见状抬起手抚平她眉间褶皱,他神色淡淡,声音犹如泉水一般清润却抚慰人心。
“殿下先去吧,澄明就在此处等着殿下。”
“澄明公子,恕老奴多嘴,嫡庶尚且有别,又何况是天上地下的云泥差别呢?”待魏长宁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中,崔嬷嬷这才抬起了头一板一眼的将温太妃的旨意说了出来。
她一抬头就被这清润容颜所惊艳,只是她并非豆蔻少女,乍然见了也只是心中一动。崔嬷嬷是宫里摸爬打滚几十年的,一双眼虽浑浊却看透世间百种事。
她一眼就瞧着,少年虽如无暇美玉,可眉眼间的戾气藏不住。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猎物呢?又怎么可能甘心做长公主的裙下之臣?
崔嬷嬷低下头,自然没看见李澄明蓦然加重的眉眼。李澄明神色依旧清明,他还是用着他惯常清雅的声音道:“所谓主仆有别,嬷嬷有些话也该思虑些再说。”
他说话和他这个人一般清清淡淡,可落在崔嬷嬷耳朵里却是含刀带剑。崔嬷嬷耳朵动了动,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Jing,这么点话谁还能听不懂?
“全是太妃娘娘的旨意罢了。”
李澄明轻笑一声,他负手而立,遥遥远望,过了半响却又道:“太妃娘娘对长公主殿下果然是十分关心。”
崔嬷嬷皱了皱眉,她无意在此处耗费多少时间,便将温太妃的意思传达了就离开。
而另一边魏长宁乘着软轿,她撑着脑袋轻轻嗅着轿子里的幽幽檀香,脑子里李澄明和魏子明的脸却总是来回转换。
轿子突然停下,她一时不查脑袋轻轻磕到了上头的栏木。
“何人在前竟敢冲撞长公主的轿子!”
两边数十侍卫抽出刀来,魏长宁将手按在发红额角上然后端坐在轿子中。她闭上眼睛不消半刻便听外头的侍卫带着惶恐的音调说道:"回禀长公主殿下,是温家的姑娘入宫了,小道狭窄,两顶轿子不易通过,这才扰了殿下清静。"
“两顶轿子?”魏长宁轻轻叩着小几,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小几上摆放得宜的茶水瓜果未曾开口。
她不说话旁的人自然也不敢动,过了一会便听得前头有些嘈杂,再过一刻便听得一女声答道:“臣女见过长公主殿下。”
温又菱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银纹百花褶裙,她盈盈上前对着魏长宁的轿子远远一拜,声音甜美。“说来臣女还要唤长公主一声表妹呢。”
哪里来的随意认亲?
魏长宁懒懒应了一声,冬日寒冷,她不愿意在路上耽搁太多的时间,便道:“温姑娘也是去温太妃那儿的吗?”
刚刚下了雪,地上还残存了积雪,温又菱又只穿了单薄衣裳,站在外面自然是有些冷的。她努力控制发颤的声音,对着那合上的轿门答道:“深宫无趣,太妃娘娘唤我入宫说两句话。”
“那为何要和本殿下走相反的路”魏长宁歪头撑着脑袋,好似随意一问。
温又菱后背忽地就生了冷汗,纵然未见魏长宁真容,可她的心还是随着她的一字一句而紧张不安的跳动着。她扯了扯嘴角好似冰冷北风将她所有表情都冻住了。
她突然有些庆幸魏长宁没有出来,不然就会看见她的无措与不安。
温又菱垂下头,敛了敛神情答道:“许是下人记错了路罢。”
魏长宁哦了一声没有多加为难她,她伸出手点了点那果盘,清酒立刻便极有眼色的递了过去。
“本殿下还以为温姑娘故意来堵路呢。”
盖着各色瓜果的琉璃杯盘被端到温又菱面前,她不顾冰凉伸出手来捧着这琉璃盘,她只瞧一眼便知道里头都是不常见的新鲜瓜果。
从前只听兄长说过长公主如何,今日亲自见了,才知道兄长说的一点也没错。
“轿子里头闷得慌,吃些清凉的,下次也不会记错了路。”
挂着八方金线鸳鸯小荷包的香软小轿从温又菱面前经过,温又菱轻轻抬起头却也只捕捉到鼻尖的那点香气。
抱着斗篷的丫鬟面露心疼,“温太妃和长公主的矛盾凭什么总是让姑娘夹在中间受气。”
温又菱伸出手捂住这丫鬟的嘴,她白皙双手已经生了冰霜,她将果盘递到后面复又理了理衣裳重新抬脚,身后丫鬟却喊道:“姑娘,您不坐轿子了吗?”
“宫内乘轿是长公主独一份的恩宠,风雪已停,我步行便可。”
温又菱不曾有恼怒的神色,她在温太妃和魏长宁之间斡旋多年,什么样的委屈没有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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