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需要释放的。
她这段时间因为周远朝,因为舞团的事频频失控,就是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体现。
南栀听到小型机轰隆起飞的声音。
她仰头望向天空,看到了一片无垠。在碧蓝天空下,人是多么渺小啊。
想飞吗。
她点点头:“想。”
“那行。”他点头。
季寻这个人看着脾气臭,不好相处,朋友倒是挺多。
刚才跟他说话的人远远又走回来。那人穿了件褐色的飞行员夹克,看起来很招摇:“忘了问你了,不玩儿花的吧?”
“不玩。”季寻说,“普通的就行。”
那人隔得老远比了个ok:“我去安排。”
他们锁了车也往基地大厅走。
南栀思考着他们的那段对话。玩花的是什么意思?
她在视频里见过高空花式跳伞。就一群极限运动爱好者,跳伞玩儿得跟跳水一样,摆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来。看起来就像在鬼门关边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她好奇地左看右看,索性直接问他:“他刚说的玩花的是什么?在天上向后翻转两周半转体一周屈体?”
南栀说着还用手在空中划拉,给他表演实物版的翻转。
“耍猴么你。”他没好气地答了一句,“他是说多少米起跳。”
南栀:“那我们跳多少米的?”
季寻:“4000。”
南栀:“他刚说的——”
季寻:“5000以上。”
南栀哇了一声,“这么高。”
“你跳不了。”季寻冷漠打断,“那是专业领域,要戴氧气罐。”
南栀心说我知道我跳不了,这不是问问么。她随意猜想着,从刚才褐色夹克跟他的对话来听,季寻应该是常客,还是经常玩5000米以上的那种。
这人怎么玩儿什么都跟不要命似的。
滑雪是,跳伞也是。
想起在雪场的那回,他从高高的跳台上飞跃而下,黑色一道划破天空。如果换做是跳伞,南栀觉得他大概也是纵身一跃最潇洒利落的那个。
可他这个孤僻的样子,总会让人觉得他无牵无挂。
有点儿小可怜的意味。
南栀跟在他身后,看着少年清隽的背影一时无语。
她闭了嘴,表现得像个十足的好学生。一路跟着进了基地大厅,认认真真听教练给讲了半小时安全须知。最后服务员给她拿了根皮筋束起长发,把她安排在机舱靠窗的那张位置上。
整个机舱除了驾驶员,只有褐色夹克,季寻和她这么三人。
刚才同她讲了半天的教练就在底下朝他们挥手。
南栀紧张地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不会吧……
她可是第一次来玩,刚才跟人家讲的清清楚楚,怎么教练没上来?
在机舱左右环顾一圈,季寻就坐在她斜后方,低着头在看一个她看不懂的专业仪器。南栀下意识抓紧了身上的安全扣。
她微微后仰:“那个……你知道我是第一次玩,对吧。”
他嗯了一声,抬眼。
女人强装镇定,但抓着安全扣的指尖因为用力都发白了。季寻把仪器放到一边,“知道。”
“那一会儿,咱们怎么——”
高度缓缓上升。发动机声音实在太大了,飞机上升到数千米的高空,门舱一打开,那声音就跟敲在头盖骨上似的,一阵一阵袭击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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