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面融红晕，道：“下班还没吃饭。”

    “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白川想了想：“点外卖。”

    付钢强从兜里掏出手机，向后靠倚在沙发上，问白川：“想吃什么？”

    白川把头埋在付钢强刺猬一样硬的头发中，涂了发蜡的刺猬刺不太配合的被缕向后方。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问了等于白问，付钢强按照白川的口味点了两个菜，再给自己点了一道香辣rou丝和三盒米饭。

    “对了，你今晚本来打算出去？”付钢强非常自然的问道，他的身份已经与进门前不同，问这个问题变得顺理成章。

    白川停下了嗅头发的动作，转过头打量付钢强的表情：“你很介意？”

    付钢强右手摆弄着手机，毫不避讳的点头：“当然会在意。”不止在意，还会愤怒。

    他不会去回想白川上次遍体鳞伤的事情，怕自己抑制不了怒火，又无从发泄，反而对白川说出一些意气用事的话。

    想到白川偷偷喜欢他这么久，却一直与其他人保持身体上的关系，付钢强的胸口不可避免的堵得慌。

    既恨自己没再早点发觉，又痛惜这个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白川。

    白川抿了抿嘴唇，怕自己太开心以至于笑出声。

    他右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一个折叠购物袋：“其实我是要去超市。”

    付钢强一愣，看了看白川手里的购物袋，又看了看白川的脸：“你误导我。”

    白川漂亮的眼睛垂下，声音里带着笑意道：“想看你的反应。”

    有的时候，人就是会忍不住说一些与内心想法背道而驰的话。

    这些话会让双方都难堪，甚至陷入僵局。说完的那一刻心里会有扭曲的爽感，之后便是无尽的悔意。

    还好，付钢强没有掉头就走，而是把他拉了回来。

    白川不出去找男人，没有什么回答比这个更能让付钢强舒心。

    “你原来是在网站约人，还是用软件？”

    不知道付钢强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白川迟疑了一下回道：“都有。”

    付钢强皱眉：“这种软件不应该被举报吗？”

    白川觑着付钢强，道：“交友软件不会被举报。”

    “你给我看看，哪个软件。”

    白川拿出手机，指着手机屏幕上的图标：“这两个。”

    付钢强：“我看看。”他拿过手机，长按图标，软件图标开始不规则的抖动，左上角出现删除的叉叉，付钢强没有丝毫犹豫，两个全部点删除。

    删干净之后，付钢强把手机还给白川：“网站也不要登了，这种网站都会有很多诈骗广告。”

    白川眼睛含笑的望着付钢强，轻轻点了点头。

    “你在吃醋？”

    付钢强一点没有不好意思：“不行？”

    在意另一半是不可控的一种表现，付钢强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三十多岁的人了，比起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承认自己吃醋容易多了。

    白川摇头，双臂环上付钢强的脖颈：“再多吃一点，我喜欢。”

    他喜欢付钢强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喜欢，他甚至希望付钢强能更紧的桎梏他，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在乎着，被爱着的。

    付钢强轻笑，点了点白川的额头。

    “我能去抽根烟吗？”

    白川：“茶几下面有烟灰缸。”白川一点没挪动位置的意思。

    付钢强探身把烟灰缸取了出来，从被压皱的西装外套里取出挤压变形的烟盒，叼出一支点上。

    烟草的味道很容易沾染在衣服上，白川吸了吸鼻子，凑近道：“给我抽一口。”

    付钢强：“别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