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喝白酒的那种小酒盅，一口一口的抿，付钢强看来，就像猫喝水一样，每喝一口，漂亮的眉头都会皱起。

    两口下肚，白川的脸颊就红扑扑的了。

    赶快吃一口菠菜压下口中的白酒味，白川点头：“他聚餐的时候说过。”

    刘新的毕业院校是国内有名的大学，刘新逮到机会就会拿出来抖一抖。

    “嗯，他就是太聪明了，一天总想没用的。”作为一个领导，手底下员工都是什么性子，应该怎么相处，付钢强心里有自己的做事原则。

    就像王系长，胆子小，心理承受能力也一般。刚进公司的时候，因为被客户投诉，王东宇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付钢强当时就想，这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怎么干营业？

    但是王东宇有一点好，怂归怂，却不气馁，哭完了第二天该干什么干什么，一路磕磕绊绊升到了系长。

    胆子小还有一点好，就是不容易出错。因为怕失误，每一项环节都会检查的分外仔细。之前与白川做的德才企划的单子，是王系长久违出的错误。

    所以付钢强很放心把工作交代给王东宇。

    适时给他一些鼓励，王东宇就会像小仓鼠一样继续疯狂踩轮，埋头苦干。

    但刘新不一样，简单来说就是功利心太重，总是想着抱领导大腿，喜欢在新人面前做出一副老人的样子。

    “要是换个领导，说不定人家就吃这一套。”白川说道。

    有些领导就喜欢听好话，甭管社员是不是真心说的，他们听着顺耳就行。

    付钢强：“那也得分场合，分事情。”

    付钢强经常和领导或是合作企业的负责人接触，作为社会人士，有些社交辞令是必须要说的，起调节氛围的作用。

    领导若是花重金新买了一块表，并非常显眼的露出来。这种情况下，是可以用一两句话来稍微点缀、称赞一下的，但要点到即止。

    可这一切的大前提是在工作有成绩的基础上，才能锦上添花。

    注意力都放在溜须拍马，领导一眼就能看出来。遇到付钢强这种领导，刘新就是口吐莲花也没有用。

    “付部长也会说奉承话？”白川辣的嘶哈嘶哈的呼气，眼睛红润润的。

    “我说奉承话的时候，你还在上初中。”付钢强笑着给白川倒了一杯水，白川接过，一口喝了半杯。

    “说来听听。”

    付钢强嚼着rou丸，别有深意道：“晚上说给你听。”

    白川伸脚，用大母脚趾和二脚趾夹住付钢强的脚掌。

    “脚指头还挺灵活。”付钢强探头往桌下看了一眼道：“你这双脚，没有一天吃饭能乖乖放在拖鞋里。”

    不是踩在他脚背上，就是顺着裤腿往上爬，要不然就像螃蟹一样夹住他的脚掌。

    “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脚这么灵活？”

    没交往之前，白川每次吃饭都老老实实的。

    “原来不敢，怕领导训我。”白川嘴角噙着笑道。

    “你胆子那么大，还怕我训你？”

    “怎么不怕，你一蹬眼睛，营业部里谁敢说话。”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怕我？就你一个敢抬头盯着我看。”

    付钢强实话实说，他板着脸的时候，营业部社员都会下意识的低头，缩小存在感，生怕惹了他的注意。

    只有白川，双眼亮晶晶、直勾勾的望着他，还不是挑衅的目光，就像看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白川扯了扯衣领，火锅吃的有点热，酒和辣椒滑过口腔和食道，火辣辣的。

    “盯着你看，那是因为喜欢你。”眼睛盯着锅里翻腾的红汤，白川脸颊红红的道：“你发火的时候眼睛特别亮。”他舍不得眨眼。

    表达爱意是非常令人害羞的行为，但白川想说给付钢强听。

    青年柔软的发丝向后梳拢，他还没有洗头，这款发蜡和定型喷雾的效果非常好。就连雪落在头上，再融化掉，发丝也不会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