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花突然对新年的到来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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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圣诞节那天,留在东京的只有绘里花一个人。
夜蛾正道的电话一直是忙音,家入硝子的实验室找不到人,至于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突然收到了出差的指令,地点在遥远的英国。
真无聊啊。
绘里花坐在教学楼后方的树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脚丫。
不过至少她的补考通过了,虽然五条悟那家伙无赖又欠揍,但是俗话说得好,人要出淤泥而不染,她不能被五条悟影响,要做个知恩图报的人——
所以,等有机会,还是要请他吃一顿饭。
哦,要不再叫上恭弥?
绘里花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很快否决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说起来还挺奇怪,上次她见到草壁的时候,他浑身缠着绷带,一跳一跳得像个木乃伊。
绘里花先是无情地嘲笑了他一顿,才满脸正气地问他罪魁祸首。毕竟爱屋及乌,看上云雀恭弥的份上,她一定会帮她报仇的。
然而草壁哲矢只是看她一眼,表情沧桑得像是度过了九十年悲惨人生。
“因为我做错了一些事,所以被委员长咬杀了。”
这是受害人的陈词。
“哦,那你是挺活该的。”一听到云雀恭弥的名字,绘里花立马改变了立场。
不知为什么,草壁哲矢看向她的眼神里突然燃起了一团愤怒的火焰,这团火烧着烧着,自己就突然熄灭了。
绘里花觉得他的表情突然又绝望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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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夏油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关于对一级咒术师[迹部绘里花]展开的围剿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小时。
“前段时间有个高层被杀害了,应该是诅咒师集团的人干的。禅院家的人追踪着诅咒的残秽,最后在线索断了的地方发现了迹部绘里花的学生证。”
“她没有不在场证明,说是一个人在家待着认真复习功课,但是根据调出来的监控看,她半夜偷偷地溜了出去。”
五条悟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怎么可能嘛,那个笨蛋怎么也不会蠢到去暗杀咒术界的高层啊。
只是个玩笑而已。
五条悟的笑声止于七海建人毫无变化的表情。
那个叫嚣着他会孤独终老的迹部绘里花没能活过这个冬天,在他们本该像家人一样团聚的圣诞节里,她用鲜血绘出了绝望的歌。
——反正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家伙而已,所以就算是误杀也无所谓。
腐败得令人想要大笑一场。
“你这语气好像我爸哦。”
那时的五条悟不知怎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对方这句没心没肺的戏言。
二零零五年的冬天。
一向没违反过校规的家入硝子出乎预料地大闹了一场,庵歌姬一改平日里怕他的模样,哭着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知道这是迁怒,但不管他怎样努力,都说不出反驳的话。
“不好意思,可以把我家孩子还给我吗?”
二零零五年的冬天,五条悟第一次亲手杀了人。
鲜红的颜色染红了东京的雪,远远地望去,就像是原野上燃烧的一团火焰。
生生不息,世世不灭,荒唐得像一场闹剧。
夏油杰是最后为死不瞑目的少女阖上眼睛的人,记忆的片段在脑子里迅速地闪回,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个时候的夏油杰,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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