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结束任务后盯着手机屏幕成了狗卷棘的必修课,年轻的一级咒术师每天都干劲满满地力图找出一个完美的聊天话题,他从八点想到十点,再从十点做心理建设到十二点,事情发展到最后,结果就变成了——
[00:01]
[金枪鱼蛋黄酱发送了一条消息]
[00:03]
[金枪鱼蛋黄酱撤回了一条消息]
[金枪鱼蛋黄酱又发送了一条消息]
[金枪鱼蛋黄酱又撤回了一条消息]
……
生怕绘里花早上睡醒的时候会发过来一个问号,挫败的狗卷棘最后能编辑出来的只有一句“抱歉,发错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狗卷棘与熊猫只差一个物种的区别。
“说起来,上次加好友后好像都没怎么和前辈聊过天。”既然怀疑被对方否认了,绘里花很快地转移了注意力,“也没怎么看到前辈发动态,啊,真希学姐也是,难道大家都不喜欢发动态的吗?”
完全没有在意过别人的账号的狗卷棘短暂地沉默了一瞬,他移开了视线,嘴上却还是回了句“鲑鱼。”
连吃饭都要拍照的绘里花慌张:“那我下次也少发点。”
睡觉前要刷十遍绘里花有没有发新动态的狗卷棘更加慌张:“木鱼花!”
[大家只是太忙了。]
他迅速地解锁,在备忘录里打下这么一行话,亮给绘里花看。
[但是看到绘里花的照片就会很开心。]
焦急的情绪在打下最后一个句号时稍稍平息,还没等绘里花做出反应,狗卷棘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点过,又补充道。
[没有说绘里花在偷懒的意思。]
狗卷棘注视着绘里花的目光格外的认真,认真到绘里花都不忍心说出“你如果不补充我都没想到还有这个意思”之类的话。
“不,比起这个,我刚刚发现——”绘里花凑得离手机屏幕近了些。
狗卷棘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他微微侧过了手机,确定他那羞耻的屏保没有跳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前辈你对我的称呼是绘里花吗?”
真希学姐和熊猫学长都是喊她迹部的。
狗卷棘成功地成了和刚才的弗兰无异的木头人,绘里花那天在树林里与禅院真希的对话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要被讨厌了。
他沮丧地想道。
[抱歉。]
狗卷棘挣扎着在备忘录里打下这么两个字。
“嗯?啊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似乎明白了面前的狗卷棘身边突然低下来的气压来源,绘里花连忙摇头,“绘里花挺好的,倒是叫迹部的话总会让我联想到哥哥。”
等等,这个世界的[迹部绘里花]是不是没有哥哥来着?
绘里花沉默片刻:“我那在我三岁那年因为捉蝌蚪一不小心掉进水里死掉的哥哥。”
狗卷棘:“?”
“因为我想做个生态瓶,所以才拜托哥哥帮我跑去池塘里捉蝌蚪的,现在想起来都是我的错。”
绘里花讲的绘声绘色,说到动情之处时还不禁shi润了眼眶。
然而事实上,三岁的时候跑去捉蝌蚪而掉进池塘的是她自己。因为是自家的庄园,所以那时候的小绘里花很快就被管家抱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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