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雅的心里，金容志永远都是那个零顺位。

    他翻过身，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早就看出来你们俩个的情况了，绒雅什么小动作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的。”金容志笑了一下，很温柔的看着睡在金溙亨怀中的金绒雅。

    金容志又翻身回去，接着说：“绒雅的情况不适合去学校，所以她从小到大学的东西都是我爸爸教她的，要么就是请了专门的老师来家里。”

    “我去学校的时候，她都会抱着我哭很久，然后又乖乖的拿着她的画本坐在家门口的树桩上，边画边等我，一直到我放学回来，吃饭休息都是在那个树桩上，所以我爸还给那个树桩建了一个小亭子，让她下雨的时候也可以坐在那。”

    “……她经历过两次很严重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金容志想到那段记忆，不由得眼眶shi润：“在我们五岁的时候，我带她去山里玩，因为我贪玩，又走得快，把她给弄丢了。”

    “当时报警的时候，警察皱眉的样子我还记得，那个人说：‘怎么办，现在有一个连环杀人犯跑进山里了，您的孩子可能有危险’，我妈当时就晕过去了，我被吓得直哭，我爸好像也是在撑着。”

    “搜了一整天，天越来越黑，我叔叔他们也知道了这件事，都在调动自己的关系，想要派一些直升机过来搜查，可在凌晨的时候，绒雅浑身是血的出来了……一个人。”

    “她看了我半天，眼泪欲掉，然后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给那些警察说：‘我在里面……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好多血……我想带他出来……可我搬不动他。’后来那些警察就带她一起进去，找到了她说的那个人，结果那个人就是警察追了一个多月的连环杀人犯。”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说那么长的话。”

    “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三天了，绒雅碰到他以后就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她不知道那个人死了，以为他只是跟妈妈的小动物一样受伤了，所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一直在给他包扎，然后陪在他身边，可她肚子很饿了，所以一个人原路返回，走出了山。”

    金溙亨看了一眼熟睡的金绒雅，拨开她的碎发。

    “她单纯的就像白纸一样，从没有被污染过。我们也没有告诉她那个人杀人犯，那个人已经死了。”

    “因为我没有带她一起出山，所以她好长时间没跟我说话，之后爸妈就说带我们到大城市玩一圈，锻炼一下。”

    “没想到她就被绑架了，那个记忆……她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绑架她的人是非法动物买卖组织的，他们跟我妈妈是仇人，所以就绑架了她。绒雅很聪明，逃了以后躲在车底下，但因为是监控死角，一直没有找到她，她就那样在车底下待了六个多小时。”

    “之后的一年……她就没有再说过话了。”

    “直到妈妈给她了一个狮子后，她才好一点。”

    “后来那个狮子快成年了，要被送回大自然了，绒雅因为这个哭了好久。”

    “她其实没有怕的东西，她不怕鬼，不怕虫子蛇，也不怕猛兽，唯一怕的就是分开。”

    金容志咬住下唇，眼泪从眼角划过。

    “如果……你们以后要分开了，希望不要伤害她。”他就只有这一个愿望，就是希望金绒雅能够快乐。

    金溙亨轻声说：“……我尽量。”

    他没有勇气说出不会分开，不会让她受伤，不会让她难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