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很大,尽管内部空间完全不一样,慈郎还是想起了那辆把自己带去歌舞伎町的高级轿车,身体越来越僵。
伊集院和臣在和两个助理说着公务,慈郎靠着车门坐着,但毕竟是车内,即使刻意不去听,也还是会听到。
于是慈郎强迫自己思考,他看着车门,想如果车门突然失灵,他就会摔出去。但那也没什么。哦不对,他还有当抱枕的用处,如果摔出去,会给伊集院添麻烦,那车门还是不要失灵比较好。再想些什么好呢?车窗?
伊集院把助理准备好的便携手帐本交给慈郎,问:“你更愿意跟着我上班,还是先回我的住处?那里也有人照顾你。”
第5章 婆婆与巨犬
慈郎听到这个问题,第一反应是想跟着伊集院去上班,但立刻意识到这种依赖是不正常的。
那是惊魂未定的被救者,不愿失去庇护,紧抓着拯救者不放的难堪姿态。
他不该软弱到这种地步,更不该给伊集院再增加麻烦。
尽管伊集院似乎并不在意……不,不能这样,慈郎在心底告诫自己。
然而,仅是乘坐轿车,就让他联想到昨夜的噩梦经历,不受控制地僵硬了身体。
——这种状态下的慈郎,无论此刻理智有多清醒,他的身体本能和内心渴望,都对大脑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此刻一点都不想离开伊集院。
自尊心与渴求苦苦对抗,让慈郎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在选择的煎熬中,慈郎甚至生出了这样的异常灰暗念头:或许,没有选择,只能按照命令行事的监狱生活,更适合他这种前科犯也说不定。
这时,助理中的一位,向伊集院提醒道:“中午为您安排了与若宫处长的会面,目前还不知对方来意,恐怕要耗费相当的时间。望月先生本身是位容易引起注目的人,那种场合,避免不了被询问。”
见伊集院并没有表露不快,助理才继续说:“您今天的日程比较分散,与其让望月先生跟着您辗转忙碌,徒增压力,或许安静的家中氛围更合适。风早桑是您信赖的人,以后也要长期相处,由她带着望月先生先熟悉家中环境,应当是不会有问题的。以上是属下愚见。”
听助理这么说,不愿更多成为伊集院负担的慈郎,赶紧打开手帐本,写下【那就打扰你家了】的回答,举给伊集院看。
慈郎感受到伊集院深深望过来的视线,却不敢与对方对视。
“那就这么办吧。”数秒后,伊集院和臣冷静地命令到,“先送他过去。”
“是。”
另一位助理推开隔音板,对前面的司机利落地传达了伊集院的意思。
半小时后,车子在一所独栋别墅前停下。
这里与早上离开的伊集院大宅很不同。
那栋伊集院大宅,占地广阔,有那种大河剧里才能看到的左右对开的巨大门扉。车子从玄关前开到大门口,都要花十多分钟,在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国际都市,已是豪奢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与其说财富,不如说代表了某种凌驾上流的地位。
眼前这个三层的独栋别墅,就没有那么夸张。
英式大门外,等候着一位老夫人。
大概就是助理提到的风早桑。
她应该有六十或更大年纪,腰板挺得笔直,发髻一丝不苟,面容不可避免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容姿端丽,与素色和服非常合衬,更罕见的是,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了凛然威严的气质。
伊集院竟先一步下了车。
慈郎没想到伊集院会特地下车,等伊集院侧过身看他,才回过神来。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那位老夫人面前。
伊集院微微躬身,却没有对她使用敬语,但语气又颇为敬重:“风早,他就先交给你了。”
见此,慈郎也跟着向她行礼。
老夫人牵起嘴角,对两个身形高挑的后辈优雅回礼道:“放心吧少爷。晚餐回来吃吗?”
“今天会准时下班,”伊集院这样回答着,回身走向等候的车辆。
她对着伊集院的背影深深一礼:“您慢走。”
老夫人与伊集院是什么关系?如果说是长辈,未免对伊集院太恭敬了,如果说是下人,伊集院对她的尊重显然超出了那个范畴。
“那么,望月桑,”她对慈郎提议,“我们进去吧?”
她身上有某种和伊集院和臣相似的感觉,慈郎还无法仔细分辨,但对老人的尊敬,让慈郎下意识礼貌点头应承。
她收敛了威严的气势,流露了一丝对待自家晚辈似的亲昵态度,不知是忘了慈郎现在不能说话还是相信他很快就能恢复,这样说道:“望月桑不如就叫我风早婆婆,最近孙辈长大了都不这么叫了,倒有些怀念这个称呼呢。”
婆婆(音:哦吧酱)?
这确实是孙辈小孩子或年轻女性才会使用的称呼,而且加上姓氏有点奇怪,通常不会这么喊。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慈郎犹豫片刻,还是顺从地在手帐本上写:【初次见面,风早婆婆。您叫我慈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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