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安就呆在卧室里面写他的稿子，之前有点库存，他稍稍改了一改就发出去了，多数时间他都在隔着门听言墨谈话的声音。

    工作上的言墨是另外一个样子。他想起自己最开始对言墨冰冷的印象也是源于看他工作和演讲时候的录像，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永远向下，面容刚毅果断，这是一个帝国未来继承人应有的样子。

    可他会耐心哄着自己，包容他的一切小脾气，还很体贴，明明比他年龄大，还离过婚，可顾安觉得在这段关系里他是被宠爱的一方。

    言墨隔一个小时就要进来确认一下顾安的情况，外面响起揶揄的声音，听得顾安面红耳赤，让他不要再进来了。

    晚饭的时候言墨进来问了一句要不要去食堂吃，他料定顾安会拒绝，已经打算找人再帮他带两份饭了，但出乎意料顾安竟然点头了。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到了食堂，顾安还是觉得吃个晚饭不亚于上次赴宴。各种视线看过来，他反倒习惯了，跟在言墨身边说说笑笑，假装身边的人都不存在。

    凌羽带着吴博士也来了，言墨这几天不在，她带了个实习生出任务，实习生和她默契不高，总是拖后腿，她后来干脆单独行动，现在她刚刚荡平了一家酒馆，脸上还带着干了的血迹，坐下来毫不顾忌的大口吃饭，吴博士从口袋里拿出shi巾一点一点把那血迹擦干净。

    “韩雯查过了，没问题。罗建那个破玩意儿，一路查下去气死我了。”

    言墨放低了声音：“主席团里有他的人，就算是查到了，资料交上去也会被压下来的。”

    “管他呢，先杀了那个狗玩意儿。”

    “小羽。”吴博士轻轻咳嗽了一声，凌羽扁扁嘴，很不情愿地样子：“我在想办法嘛。”

    第18章

    言墨一直在基地待到晚上九点半才下班，顾安和他一起回去。他听了一天言墨工作上的事情，觉得这种活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从体力到脑力上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晚饭时候他和凌羽讨论的问题，顾安对这件事情有自己的想法，但人多的时候怕被笑话，所以没说。现在车里就他们两个，言墨当然不会笑他，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你们之前说的那个，如果不能把资料给主席团的话，或许可以找媒体曝光一下。”

    言墨正在开车，愣了一下后知后觉顾安在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揉了揉眼睛，脑子里切换到工作模式，语气却和上班相比柔和了很多：“之前也有想过，但是可能会对基地的形象造成影响。”

    “呃，那可以顺水推舟对基地里的人员来个彻查，毕竟基地声望那么高，大家更愿意相信只是个别人出现了问题。”

    “基地声望有那么高？”言墨惊讶道。

    “嗯。”顾安认真点头：“基地一直在保护帝国的安全啊。”

    言墨沉默良久，微微点头：“这么说来的确是一个好方法，不过要先做个调查，我一会儿到家给他们发消息。”

    “不用那么着急。”顾安笑起来：“最近感觉你好累。”

    他把脸转向窗外，夜晚的城市流光溢彩，一个个大灯笼突兀地亮着，他看到大屏幕上的新年倒计时，惊觉竟然快要过年了。

    往年他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数着日子生活，对过年过节这类事情格外敏感，提早很多时间做准备，其实只是想要找点事情做，但俞飞总是反应平平。现在他充实起来，有了自己的小事业，突然遇上过年，仿佛是对自己的馈赠，感到格外幸福。

    “你过年有什么习惯么？”

    “什么？”

    “就是，要不要走走亲戚啊什么的。”

    “没有。”言墨摇头：“没什么区别，往常就是给自己下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