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店里,收到这条回复的杭州日报记者发出了一声惋惜的长叹,道:“那个人说今天来不了了。”
和他坐在一起的另外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那戴墨镜的说道:“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行山,你没给这个人打过什么情报费吧?”
这眉清目秀,自称杭州日报记者的年轻男人正是行山。而戴墨镜的就是风煦微,那穿皮夹克的便是皇甫辽了。
皇甫辽就说:“这县城也不大,木心竹的外形那么特别,行为还很怪异,你们去宾馆之类的地方打听打听,我去派出所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号人。”
行山道:“也好。”
风煦微道:“你确定找到这个木心竹就能找到怜江月?”
行山又是一声叹息,眼眸低垂,道:“我也没什么把握,只是我也和你们说过了,我最后看到师兄时,他掉下悬崖,是木心竹跳下去抓住了他,我就看到他们两人双双掉进了海里。”
风煦微思忖了番,道:“好,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行山,你再约一约那个人,顺便我们也和县里的人打听打听他说的古怪事情。”
行山颔首,一望车站的方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师兄或许就在附近。”
第57章 (8)
李帅身上的十块钱正好够付两个人的车费,他和司机买了票,青夜霜拉着他找了两个靠近后门的座位坐了下来。上车之后,青夜霜显得没那么慌张着急了,但五官仍旧绷得紧紧的,手里牢牢攥着车票,拧着身体,扭过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后窗外的马路。
李帅跟着看了看,汽车缓缓开出了车站,车后的马路上既没有车,也没有人。
车上倒有不少人,交头接耳地说着蒙语,李帅就问青夜霜:“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青夜霜已经不再看车后窗了,可仍然坐得很不定心,东张西望地到处乱瞥,含糊地回道:“他们都是要去赶集的,在商量要买些什么。”
李帅又道:“这车是从哪里开过来的?”
青夜霜瞄了他一眼:“别管这么多了,一个多小时后就能到耀县了,”他突然盯着李帅,一抬眉毛,不无担忧地问道:“你还记得三姐的地址吧?”
李帅频频点头,青夜霜稍稍松出一口气,再一望车后窗,转过了身,抱紧了胳膊,也跟着点了点头。李帅又问他:“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他把先前从三姐那里听来的那句蒙语复述了出来。青夜霜听了直笑,神色放松了不少,道:“我当然知道,意思是‘扫把星’。”他冲着李帅一通挤眉弄眼,“小妹他们和你嚼我祖上的烂事时念叨的吧?”
“你祖上的烂事?”
青夜霜竖起一根食指,眨巴着眼睛乱递眼神,怪声怪气地道:“我祖上往前数十代那可都是贵族,再往上数三代嘛,出了个扫把星,这人得算我的表舅,他妈还没结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他爷爷就把他妈关了起来,家丑不可外扬嘛,他妈生下他之后就有些疯疯癫癫的,有时候想掐死他,有时候抱着他哭,有时候抱着他笑。他爷爷本来想把他送走,被他nainai劝了下来,好歹是个男孩儿,就当家里添了个打杂的吧,扫把星就留在了家里。”
说到此处,青夜霜颇有感触地苦笑了下,道:“他接下来的境遇和我差不多吧,天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骂,”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目光远了:“唉,他或许比我更惨,他没爹,妈又疯了,大家总是会拿这件事取笑他,说他是野种,杂种,把他关在猪羊圈里……大家但凡遇到些不顺心的事,就拿他出气……”
“为什么叫他扫把星?”
“因为自打他出生,家里的破事就没断过,大房子烧了,马得了传染病,一头接着一头死了,还遇过贼,大贼,土匪,抢钱杀人,家里还出了赌棍,出了毒虫,把整个家给蛀空了。”
李帅思量着问道:“那么大一个家族,盛极必衰,倒也不能算是他的错。”
“可是不把错算在他头上,难道算在自己身上吗?”青夜霜看着李帅,嘴角翘起,挂上了个微笑,一扯他的衣袖,说:“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有了钱,你想干些什么?”
李帅说不上来,挠了挠眉心,望向了窗外。青夜霜便依偎着他,挽着他空荡荡的右衣袖,温柔地说:“你去装个假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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