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担心会不会再来一次十七年前的噩梦,或许十七年了,很多人已经忘了当年发生过什么,忘了当初死了多少人、离散了多少家庭、流了多少眼泪、而不幸染上那种疾病的人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又有着什么样悲惨的命运……张建国不会忘记的。
他沉默下来,呼吸都深了几分,看着张悦然的眼睛里仿佛有火花在跳动:“悦然啊……”
“爸,你怎么了?”张悦然有点奇怪,她爸这人,平时没这么Yin阳怪气的,这会儿是怎么了?气急了?可她没干什么呀?
张悦然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妈一眼,眼神询问:妈,我爸这是怎么了?
华彩萍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和颜悦色的对张悦然说:“小然啊,你别瞒着我们,情况到底怎么样?你知道你爸这人在基层干了一辈子,他最关心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他是担心你,也担心真出事了,他们这边手忙脚乱,所以你要知道什么就说吧,爸妈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我们不会往外头乱说的。”
张悦然一听,有点犹豫。
事情还没有定论就往外说,其实是犯忌讳的,属于违规Cao作,可是张悦然也知道自己爸妈的,她想了想,对爸妈说:“事情怎么样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总归小心点没错的,可是也不能引起恐慌,否则到时候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爸爸你要是真的担心,你就找社区医生开个会,让大家在各社区里宣传一下这个秋冬流感的预防,其实说白了,这些病毒,大多数都是一样预防,多戴口罩防止口鼻吸入,勤洗手,正常睡眠保证多运动提高免疫力,总是都有效果的。”张悦然说:“具体的情况,我还不能说,但是这些基本预防肯定是有效的。”
张建国舒了口气,点点头:“行,这个事情我去办,也跟上面汇报一下,本来秋冬季节我们都要搞搞这些卫生知识活动宣传的。”
张悦然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她爸又接下去了:“不用担心我们,我们知道怎么做,到是你自己,平时上班下班都要注意,能早点下班就早点回来,去跑跑步补补觉,好好吃个饭,别就知道加班知道吗?”
“知道啦!那我去睡了,爸妈你们也赶紧去睡吧。”
“哎,明天早班还是中班?要早起吗?”见张悦然起身,华彩萍问道。
“安啦,明天中班,可以补个觉。”张悦然笑着去洗澡了,华彩萍摇摇头,对张建国说:“走吧,还不去睡?你明天可没有中班。”
张建国笑了笑,起身,老两口回房间去躺下了。
只是关了灯,好一会儿,都听到张悦然洗完澡回房间的关门声了,张建国还没睡着。
华彩萍翻了个身,干脆开了口:“老张,想什么呢?三更半夜的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张建国嘟囔。
华彩萍冤枉:“还不是你翻来覆去又叹气的?”这样她要还能睡得着那不就是猪了?她想还没这福气呢好吗?
张建国又叹了口气,黑夜里他睁大了眼睛:“彩萍啊,我就是担心,就是放不下。我们悦然,她……”
“打住,老头子,给我打住。”华彩萍一听就知道张建国Cao心什么,她摇摇头:“小然的脾气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劝是没用的,既然没用,就干脆别劝,你自己也知道,否则今天你就该劝她了。可你不也没劝,只让她自己多小心吗?”
不等张建国开口,华彩萍就说:“我知道,看着悦然,你就想起十月,可是现在不是当年,悦然也不是十月,你得分清楚。”
张建国沉默,不吭气了。
他知道华彩萍说的没错,可他就是不安。
十月是张建国的妹妹,比他小三岁,生在十月份,所以就叫十月。
张十月从小聪明,学习成绩非常好,是他们张家第一个大学生也是一个医生,毕业后分配在南方一个城市工作,后来在那边结婚生子安顿下来,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原因,和他们来往不多,但是一直都保持联系。
当年sars爆发,张十月所在的城市也是重灾区,张十月作为一线的医生,不可能退避,也不会退避,但她便是那些不幸被病人传染上疾病的医生之一,后来抢救无效,疫情还没结束,她就先离开了人世。
而因为她的病情,和当时的情况,张建国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去参加张十月的丧礼,等到尘埃落定再过去,只能看一看那块冰冷的墓碑。
张建国始终记得,当年十月走的时候,她的孩子才8岁,她的丈夫、张建国的妹夫也一下子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几乎都沉默着,不说话。
而那之后,两家就慢慢断了联系,张建国心里也明白,并不是因为张十月死了,亲情就淡漠了,而是一旦联系起来,总是避免不了提起张十月,而提起她,总会让所有人都伤心。
那一切,给张建国留下的Yin影非常大,这些年他没怎么提,可却从来没有忘记过。
“彩萍,你说……我们悦然会不会……”
“不会的!”华彩萍斩钉截铁的打断张建国的话:“安安心心做好我们的事情,建国,悦然有悦然的选择,我们做爸妈的,能给出建议,却不能拦着孩子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她真要去,你也拦不住;与其这样闹得不愉快,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支持她。再说了,情况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可别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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