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流音在他生命里消失的太久,久到他们之间只剩下了那个承诺,其余的一切,早已模糊的像是被打破的湖面,完全看不清底下是什么。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男人的回答掷地有声,毫不犹豫。
“最后一个问题。”
时弈有点不太妙的预感。
“你给了她爱护一辈子的承诺,能给我什么呢?”
时爷瞬间头大。
他当年之所以会给木流音那么一个承诺,是因为后者唯一的亲人因为救他而去世,他在对方临死前答应了他要给木流音一个家,并保证会保护她一辈子不受到伤害。
再加上那时候的他对木流音有些好感,年少轻狂的也没觉得这事儿做的哪里不对,毕竟那时候的他哪里能想到十年后自己能遇到亓染这丫头。
他喜欢亓染,他不否认,但他不能确定的是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够不够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对待。
他不是十几年前的时弈了,当理智占据上风的时候,冲动二字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现在的他压根儿给不了亓染她想要的答案。
亓染从时弈的沉默中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她一矮身,从对方的桎梏中脱离了出来,朝着楼上走去。
“等你想清楚答案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和这个别扭的男人相处了这么久,他那见了鬼的理智亓染还算了解,说实话,要不是经历过一次醉酒吐真言,她现在绝对不会这么淡定。
果然,这狗男人还是醉了可爱些,哼╭(╯^╰)╮。
醉酒断片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时爷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曾经干过什么丢人的事儿,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亓染面前早就已经把裤衩都脱干净了。
时弈一夜未眠,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了一夜憨狗打呼噜,什么都没想清楚,反而思绪更加打结。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起来洗了把脸,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不管怎么样,亓染那丫头的胃不能不管。
当呆笨瓜的哀嚎声响彻别墅的时候,厨房里的时弈心脏蓦的一沉,他匆匆丢下了手里的汤勺,几乎狂奔着上了楼。
亓染的卧室里,干干净净的,被子平平整整,窗边的绿萝叶子微动,和风打着招呼,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少了那个原本应该在啵啵床上睡懒觉的人。
时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如同一座没有表情的雕塑,没人知道这一刻他的感觉是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呆笨瓜从他脚边挤了出去,冲出了别墅大门,在院子里狂嚎着,时弈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像是失去了灵魂。
就这么木登登的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一丝焦糊的气味冲入鼻间,这位爷才恍若如梦初醒般,淡定的下了楼,淡定的关了火,淡定的倒掉了糊掉了的粥,淡定的收拾了厨房,淡定的换衣服出门,去上班。
办公室里,时弈一如往常的处理着事物,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妥,直到傅蔚澜进来跟他谈工作,临走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嘴‘你边上那丫头呢’,他这才有点后知后觉的把视线挪到了旁边。
那里,还摆着亓染最喜欢的小猪茶杯,一盆非要放茶杯边上的仙人掌。
‘这样的话,我们不在的时候,小猪饿了就可以随时吃啦。’
他记得清楚,当时有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儿是这么说的。
记忆中的音容笑貌恍若昨日,但那个记忆里的人却不见了。
她抛下了他,消失了。
傅蔚澜自讨了个没趣,切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男人对着空了个位置凝视良久。
“我说时爷,你有没有搞错,亓染是你的搭档,是你们天天形影不离的,你跑来问我找人是不是逻辑不太对啊!”
视讯的另一头,一头火红色长发的美杜莎一脸的讶异。
“我要知道她有没有接任务。”
梦涟漪白了他一眼,微微侧眸到了一旁,隔了几秒之后道“没有。”
怕时弈不信,她还专门把任务界面怼到了时爷的眼前,亓染名字后面,是代表空闲的绿色标点,也就是说,她现在没有接取任何组织内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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