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驰睡了一觉起来后,嚷嚷着头疼,似乎有些感冒。李晓梅为了让他发汗,晚上做了一锅热腾腾的大酱汤。庄文研周末也埋头在实验室,这顿晚饭仍然只有三个人。
李晓梅最近在控制体重,晚上只吃水果。她把大酱汤盛到白瓷深碗里,端上桌后,就去院子里收拾花草了。秦葭来的时候,庄驰刚摆好一大一小两碗红豆饭,见秦葭坐下后半晌也不动筷子,催促道:别走神,快点吃。
秦葭这才缓缓拿起勺子,只是舀了口汤喝,似乎没什么食欲。庄驰已经喝光了一小碗,发了些汗,见状把秦葭的汤碗拿过来,夹了半碗她平时最爱吃的粉条和土豆片,又添满了汤,放到她面前:学习学傻了?饭都不吃了?
秦葭听庄驰说话的鼻音很重,抬头问:你感冒了?庄驰给自己也添了一碗,边吃边点头:可能是昨晚睡觉没关窗户。
秦葭嘴里嚼着饭,却没品出什么滋味。下午她一口气翻看了好几本小说,都是男生和男生谈恋爱的那种,越看心越慌,越看越觉得刘潇潇说的有道理。小说里的故事不能当真,但单说一个男生喜欢上另一个男生这件事,秦葭突然发现,这是很有可能自然而然就发生的。
从下午开始,秦葭就被这种恐慌的情绪缠绕着,再看庄驰此时只顾埋头吃饭,不像平日那样主动搭话,便紧张起来,还没想好该不该说,就先开了口:我感觉你最近总跟陈昊如一起
嗯?什么?庄驰有些头晕,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秦葭嘟囔的是什么,有些差异:我只有在奥数班的时候才能见到他啊。
平时放学,你们不也经常一起做题?秦葭用筷子捅着无辜的米饭。
那不是一开始你们俩来找的我吗?庄驰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忽然不大高兴起来:怎么?想单独跟陈昊如呆一起?嫌我碍事?
没有秦葭见庄驰误会了,反而有些放心,想了想措辞,说道:我就是有点儿奇怪,感觉你俩突然变得很熟。
庄驰扭头看了眼窗外,李晓梅正蹲在花丛边忙活,又转过头来,眯起眼睛问:吃醋了?吃我的醋,还是他的?
你俩关系好,我吃什么醋?秦葭大声地否认。
我以前是不太喜欢他,但接触了几次,发现他在数学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很多解题思路让我觉得惊喜。
说完像想起了什么,很轻地笑了一下:这小孩儿挺有意思,那天还特认真地跟我说,我是他努力的方向,要考我考的大学。他都这么崇拜我了,我也得多照顾照顾他,是不是?说到最后,庄驰掩不住脸上的得意,笑得灿烂极了。
秦葭听着听着,脸色冷了下来,低头胡乱扒了几口饭,说要回去复习,碗筷也没收就走了。
怎么夸陈昊如还不高兴了呢?庄驰坐着想了一会儿,也没弄明白秦葭闹的是哪一出。换做往日,他或许会跟过去问问,但今天浑身酸痛,又吃了两口后,也撂下碗筷,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这天晚上,秦葭失眠到后半夜,临睡前她给李晓梅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明天早上不去吃早饭了。周日上午醒来的时候,墙上的表指到了九点,秦葭眨眨干涩的眼睛,起床收拾了一下,出门往餐厅走。
刚迈进去,看见李晓梅正在擦橱柜门。李晓梅见秦葭起来了,站起来去给她热饭。院子里静悄悄的,秦葭往西边的屋子看了一眼,冲着厨房问:李姨,庄驰哥去学校了?
嗯,半个小时前刚走。李晓梅在厨房边热包子边应着。秦葭没出声,心想都感冒了还不在家休息,老往学校跑什么
最后,秦葭还是决定去学校一趟。但这次没带刘潇潇,也没跟任何人说。她先在校门口的nai茶店排队买柠檬茶,还是两杯,整齐地装在细长的塑料袋中。拎着袋子坐在nai茶店门口,看了看手表,十点半。秦葭没有起身,而是又等了十几分钟,才往马路对面走。
和昨天一样,给保安看了学生证后,便往高中部走去。进了教学楼,上到二楼,楼道里出奇的安静。不会都走了吧?想到这儿,秦葭反而松了口气,反正她就是不想看到庄驰给陈昊如讲题。
走廊里闷热得很,斑驳的阳光爬过窗台的大理石,沿着白墙延展到深色的地面上。四周一丝声响也没有,秦葭不禁放轻了脚步,先走到上课教室的后门,发现门是关着的,秦葭想,看来是真走了。边想边走到前门,探头往里看,却当场呆在了原地。
庄驰正趴在第一排的桌子上,半边脸露在臂弯外,似乎睡着了。陈昊如蹲在对面,双臂搭在桌上,从另一个方向,头枕着胳膊,与庄驰脸对脸,静静地趴着。秦葭看不到陈昊如的表情,他或许在观察着庄驰的睡颜,又或许满足地闭着眼睛。
没有人说话,没有声音,教室里安静地让人心悸。可这一幕又如平地惊雷,炸得人耳中嗡嗡作响。周围气氛有种诡异的温柔,秦葭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呼吸愈发困难,心脏鼓胀钝痛,但却移不开眼睛,只是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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