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顶着那糖,脸颊就鼓起一个包来。
真的很甜,苏念也就这张嘴还识货了。
“既然收了大人的信物,那我就还会再来的。”施洛凝厚起脸皮说道,“一次不行就来两次三次十次,来到你心软为止。”
“靠?把糖给我吐出来。”裘亓跳下地冲她伸出手。
施洛凝笑笑,伸手,却是在她手心放了一只瓷白的瓶子。
“你身上的摄魂蛊已经到了中期,按理说应该被折磨得很难受吧,这药水每日服用一瓶,可以抑制它的蔓延速度,不过切记,中摄魂蛊的人最忌讳动用兽元,所以千万不用试图用兽元珠的力量去抵抗它。”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裘亓皱眉,“难不成你给我下的蛊?”
施洛凝摇摇头,也掀开了自己左手的袖子,“你们都猜错了,最善蛊术的根本不是狐兽,而是魔族,我会的一切都是她教我的。”
裘亓垂眼,看见施洛凝手腕内侧和自己一样有一条长长的黑线,不过她的比自己好些,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
裘亓猜的不错,那个女人控制欲确实很强,报复心就更强,在施洛凝烧毁所有契约书的那天晚上,就发现自己手腕的黑线开始延长——这就是她与那个女人之间的“契约书”,无法烧毁的契约书。
从施洛凝会第一个蛊术起,就被埋了摄魂蛊在身体里,女人告诉她那是最亲密的家人才会有的牵绊,是绝对不会背叛对方的象征。
她信了,也尝到苦头了。
但她知道,这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只是想在离开前,至少再为安安做最后一件事情。
“现在相信我了吗?”
“拿回去,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毒我。”裘亓把瓶子扔还给她。
施洛凝没话说,打开瓶子自己喝了一口,再重新递回去给裘亓,“这样,你总能相信了吧。”
裘亓没接。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懂得衡量事情利弊的大人物,你可以厌恶我看不起我,但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行吧,裘亓承认她说的没错。
她研究了那么多天,最终只有重塑兽元珠那条路可以走,但这肯定不是一两天就能立马做成的事情,她现在连第一步都还没迈出去。
说不着急肯定假的,她又没活够,还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用了药可以拖延两倍的时间,不然最多一个月,摄魂蛊就会抵达你的心脏。”
“……”
裘亓动作极快,拿过瓶子仰头一口闷,然后又把瓶子递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行了,快走。”再不走她怕裴羽卿顺着味道找过来,然后误会她俩在偷*。
“洛凝能向大人再讨颗糖吗?”
“不行,刚才那颗我还指望你吐出来呢。”
“给我不行,对那灵人却是大方?”施洛凝走近一步,抬手似乎是想去触碰裘亓,结果不知道从哪来突然刮来一阵风,硬生生把她整个人掀开,拍到了墙上。
裴羽卿凉凉的嗓音从天而降,“我说今天院子里的花怎么都带着一股散不去的狐sao味,原来罪魁祸首在这?”
裘亓连忙跑到裴羽卿身边站好,第一时间稳定自己的立场,“夫人夫人,她自己闯进来的,我赶她走了,她不走。”
施洛凝背贴着墙,头依旧垂着,刚才裴羽卿看起来没用多大力气的一击,实则打得她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偏偏她现在中了噬魂蛊,不能动用兽元自保,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裴羽卿用一种睨视垃圾的目光看着她,“是讨打得还不够,来求一死的?”
“呵呵呵……咳!咳咳——”施洛凝笑着笑着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突然朝外面喷了一口血,星星点点洒在严晚刚刷过的白墙上,成喷溅状,“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死。”
“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裘亓惊讶。
施洛凝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想要爬起来,结果却因为动作过大扯到腹部的伤口,血渗透层层衣服透出来,她穿得又是一身白衣,所以尤其明显。
裴羽卿放下手中止了下一步攻势,她随厌恶施洛凝,但也没到要对她赶尽杀绝的地步,她看得出来这件事背后还有主谋,眼前躺着的人顶多是颗旗子。
她与裘亓对视一眼,走上去,掀开了她的衣服露出腹部。
原本只有硬币那么大圆形伤口,现在被撕扯得一塌糊涂,**翻在外面,边缘好几处已经开始溃烂,深色的**和血一起往外流下,看起来有点过于血腥。
即便是身体素质良好的兽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估计也很难熬过去。
裴羽卿蹙起眉,她刚才那一下没有用全力,按理说还不至于将她打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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