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翎还没反应过来。

    顾沐虚点了顾翎一下，“小白眼狼，亏得成叔整天给你买东西，你连人家儿子都认不出来？”

    “不，不是？”

    原身是在国外念书，最近才回来，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个叔叔很喜欢她，每次来都给她带玩具。

    可是……

    她认真快速打量了程懿一眼。

    不像啊。

    记忆里，成叔是个肤色黝黑、浓眉大眼、身形高大的汉子。她实在无法将两人联系起来。

    程懿忙解释：“顾叔之前也不是说我和我爸长得不像吗？顾小姐认不出我很正常。”

    顾沐摇摇头，把儿子姜雨叫到跟前，介绍道：“小懿，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整天不着家，之前你每次来，他都出外面疯去了。”

    程懿朝姜雨颔首，“顾……顾小先生，你好。”

    他犹豫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少年。

    姜雨嘴皮子一秃噜，脱口道：“凉先生就凉先生，怎么还加上个小字，我很小吗？”

    顾翎：“……”

    她都不忍直视。

    果然，下一秒，整个院子都是少年凄厉的嚎叫声。

    顾沐收回手，气道：“说什么话呢，一点礼貌都没有，叫程哥。还有，你自己介绍你自己。”

    姜雨捂住自己毛茸茸的后脑勺上，瞪着顾沐。

    顾翎清了清嗓子。

    少年这才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开口：“程哥你好，我叫姜雨，你叫我姜雨就行了，别叫我先生，都把我叫老了。”

    顾翎打量了一下姜雨的打扮。

    粉蓝毛、破洞裤、骷髅头、还有手臂隐隐露出来的纹身，啧，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年轻人。

    也不知道凉天和第二任妻子是怎么商量的，反正姜雨是跟他妈妈姓。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顾家少爷其实并不姓顾。

    “别管他这个混小子，”顾翎热情招呼程懿，“小懿，快进来，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

    程懿摆手，“顾先生，不用了，我只是送顾小姐过来，就不打扰你们用饭了。”

    “客气什么，快进来，一起。”顾沐拉住程懿，不让他走。

    姜雨也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狗狗眼滴溜溜转了一圈，竟一改刚才的漠然，帮腔道：“就是，程哥，给我爸一个面子，一起吃吧。”

    他知道他爸等一下要和他姐发牢sao，而且还是关于他的，当然是把程懿拉进来转移注意力。

    趁顾沐走在前头，顾翎低声问程懿：“程懿，你等一下有安排吗？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程懿摇头，“没有。”

    “那就好，”顾翎轻轻拍拍他的肩，“放心，今天加班费加倍。”

    她身为一个好老板，一定不会让员工吃亏。

    “不用……”

    程懿的话还没说完，姜雨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姐，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顾翎转头看他。

    顾沐也被姜雨的话吸引回头。

    她晃了晃小提包里的东西，“我昨晚烤了点小饼干，低糖的，爸，你可以吃。”

    顾沐拼命压下上扬的嘴角，背着的手动了动，语气好像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