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拉丁语,意思是‘我从他的梦中醒来’。”
赵宇杰解释:“后门还有个牌子,写着‘他沉睡在我的梦里’。这老东西,就爱弄些神神叨叨的玩意。”
他对自己死去的父亲毫无尊重之意,甚至是蔑视,舒年猜测,其中恐怕是有隐情,也许就和赵宇杰要进入博物馆的原因有关。
并非所有人都要从正门走,美少女灵媒说:“我们两个从后门走。”
和她同行的是个家庭主妇,她们两个聊得不错,决定搭伙,一起离开了,剩下的六个人都从正门进入了博物馆。
一走进室内,气温就下降不少,光线黑漆漆的。这里并不安静,反而充满了窸窸窣窣的微弱声响,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行。
“有没有灯?”
赵宇杰也是头一次进来,打着手机的光摸索一阵,终于找到了电箱,把闸合上。
灯光亮起时,室内的一切都变得分明了。
墙上挂满了蝴蝶的照片和文字介绍,全变得黏糊糊的,沾满了黄白的粘ye,大理石地板上到处都有毛虫在爬动,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卵,蝴蝶盘旋,奇怪的气味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显得恶心至极。
嘉宾中的体育生倒尽胃口,嚷嚷着:“还不如不开灯!”
“开着吧。”赵宇杰说,“万一它们悄悄爬到你身上呢?你都看不见。”
体育生浑身恶寒,马上改了主意:“那就留下。”
根据地图显示,这里是博物馆的一号展厅,展出的主要是蝴蝶的照片和资料。
“嗒、嗒……”
除了虫子的蠕动声,展厅中唯有高跟鞋的声音最响亮。
穿高跟鞋的是个漂亮女人,她个高腿长,体型纤细,是个平面模特。
八个嘉宾里属她最奇怪,穿着吊带裙和细高跟,手里拎着一瓶烈酒,喝得醉醺醺的,不像是来凶宅,倒像是在酒吧买醉一般。
她对展厅中的怪象视若无睹,也不在乎什么,在大伙忍着恶心寻找线索的时候,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最前面,推开下一个展厅的大门。
“哗……”
一大群蝴蝶飞了出来,将她的身影吞没了。
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微弱的翅膀扇动声叠加在一起,竟然变得分明起来,无数颜色叠加在一起,犹如混乱的色块,对听觉和视觉产生了强烈的污染。
见到舒年,它们开始释放出馥郁的香气,铺天盖地般冲着他涌来。
其他人同样受到了波及,身陷在蝴蝶群中,香气浓烈到让人想吐,体育生掏出准备好的□□,对着空中的蝴蝶一阵狂喷。
被火焰焚烧,蝴蝶竟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喷出鲜血和粘ye,一些粘ye落入了体育生的嘴里,把他恶心得不行,破口大骂起来。
被包得最严密的还是舒年,他的四面八方只剩下了蝴蝶,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点燃符篆焚烧蝴蝶,烧去很大一片,但这块空白很快就被填补上了。
它们似乎无穷无尽,只为舒年而来,即使下一秒死去,也照样甘之如饴。
舒年只好取出打火机。
打火机也可以烧灼Yin气,坏处是Cao作不当可能会引发Yin气大火,将Yin气全部烧没,造成空间中的Yin阳两气失衡,把房子弄塌,即使概率很小,但凭他的运气……
他迟疑了一瞬,就在这个时候,无尽的蝴蝶后突然伸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抱进了怀里。
舒年抬头,护住他的人是郁慈航。想想也是,除了师兄,还会有谁护着他?
他心里暖暖的,马上有了主意,将打火机塞给郁慈航:“师兄,你来帮我。”
既然自己运气不好,交给师兄不就行了?
郁慈航没接打火机,揉了揉他的头发,再望向蝴蝶时,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笑意,眸中重瞳一闪而过。
所有蝴蝶凝滞一瞬,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畏缩起来,缓缓退去了。
个别几只不愿离去,眷恋地围绕着舒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舒年冷酷无情地把它们全捏死了,引得郁慈航轻轻一笑。
舒年收起打火机,茫然地眨眨眼睛。他还什么都没做,蝴蝶怎么就离开了,为什么?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不是什么大事,倒是被郁慈航抱了这么久,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师兄太护着他了。
他拉了拉郁慈航的衣角,软软道:“没事了,师兄,谢谢你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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