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佞深呼吸一下，才缓缓地侧首问她：“怎么知道我来了？”

    虞知摇头：“不知道。”

    江佞拿开她的手，回头紧紧地抱住她，突然哭的像个孩子。

    “知知，你不会恨我对不对？你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虞知一愣，江佞的身子抖地厉害，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这般？

    虞知愣愣地拍他的背：“不会，我不会不要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会送进进回来？他消失了一天，我们都找不到他。”

    江佞什么都不说，一个劲地摇头。

    虞知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就觉得他很不对劲，江佞又开始使劲咳嗽，像是要把心咳出来了。

    他想到那个场景，就作呕，想吐。

    虞暖和程萍颖都被分尸了，接下来就该林子衿了。

    他说，我是你，但也不是你，你和我的人生轨迹是不同的。

    所以那个人，是他自己？

    他不信，这么离谱的事情他不愿意去相信。

    虞知知道他受了刺激，想安慰他，但是他抱了会儿虞知就推开了，一言不发地就要走，虞知问他去哪里，他摇头，他觉得自己再不走，他会失去理智的。

    虞知也不敢就这样放他走，在后面跟着，江佞回头阻止她：“不要跟着我，求你不要跟着我……”

    他需要静一静，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虞知见他不想让她跟着，便停下了脚步。

    江佞走了几步，跑走了。

    虞知站在那里，也不觉得寒冷，只是觉得事情过于诡异。

    *

    凉城晚报上，出现了惊天命案，虞家真千金虞暖和程家的独生女不见了，可是不久前商业旧区着火，刚好有两个尸体，初步判断都是女性，因为那边是旧区，一般也没人过去，烧地只剩下骨头，程家和虞家去做了DNA检测，发现吻合。

    确定尸体就是虞暖和程萍颖，凉城一时间开始人心惶惶，虞家两口子一蹶不振，程家的天更是塌了。

    商业旧区那边的监控都只有马路上的电子监控，去那里的车辆并不多，近两天就只有三辆出租车到过那地方，还有一个没有牌照的面包车。

    那三辆出租车都被警方找上，然后被约谈，监视。

    面包车还一直在搜查中。

    司机把那天坐车的人都供了，一个司机拉的女人，另外两个司机拉的是男的，两个男的里面，一个很年轻，一个是老人。

    那么具体都是谁呢？又上交了行车记录仪，忙碌了两天，发现了蛛丝马迹，江佞成了犯罪嫌疑人。

    正月初五，警察去江家抓人，巧的是，本应该是江家少爷订婚的日子，江家的两位少爷都不在家，包括女方。

    *

    江佞铤而走险，他不知道老人去了哪里，但是他也没去报警，他回到医院之后，赵巧巧和姨妈才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真相。

    他去ICU看了江一铭，江一铭全身插着管子，医生说重度瘫痪，很可能成为植物人，也可能哪一天就咽气了。

    还有林子衿和虞知的事情，江佞突然就明白了老人的那些话。

    他亲自去约了林子衿，他要和林子衿做个了断。

    正月初五，是他和虞知准备订婚的日子，江佞将人约出去了。

    市中心的最高的商业中心，江佞在楼顶吹风，他颤抖着手点燃唇角噙着的烟，然后将打火机装起来，风有点大，他的头发被吹地很乱。

    等了很久林子衿才来了，江佞只是瞥了他一眼，他今天穿的很帅气，一身的西服，发型做的也很好看。

    江佞看到他的时候，只是冷笑一声，也没多余的废话，只是问：“我爸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应该知道吧？”

    林子衿不耐烦地很，他只是道：“你说你知道虞暖和程萍颖是怎么死的，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想和你多废话。”

    江佞只是问：“我家老头没几天好活了，我就纳闷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那样呢？”

    林子衿问：“着很奇怪吗，就像虞暖和程萍颖，前几天还说说笑笑的，这才几天，就变成一把骨头了。”

    江佞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他好像有点明白老人的举动了。

    他像是瞬间通透了似的，豁然开朗了很多。

    有些人，或许真的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