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泵熔解没？”

    “呃，不止是心泵。”

    “这没什么，我们可以把他所有的线路换掉，再给他一颗双S级心泵。”

    “他不是我们的成员！他只是个人造机器人！”

    “别这么说，他会为爱情烧掉半身电路，甚至停摆，一个完全的机器人可不这样。因为他在进化，他有这个资格。”

    “你这是什么自由派发言，看，他的处理器仍然完整。”

    “我的意思是他可能进化出灵魂码，只要我们愿意复原他。”

    “高等生命才拥有情感。”

    “人类制造的机器人，如果他们能够进化，那我们的立场会变得相当糟糕！你把人类当做神明了！”

    “不，我们永远不会尴尬，只因我们正是人类进化的端点之一。”

    “好吧，你想怎么做？复原他，再把他还给他的主人？然后他再次为那可憎的爱情熔解线路好测试你那些新材料的质量？”

    “按理说商品返厂修理是常理，他得回到主人身边不是吗？但规则是死的，而薪酬的上下限是活的！现代机器人公司给的太多。”

    “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阿祁的领主喜欢人类的玩意儿，包括机器人。”

    “……”

    “他向现代机器人公司出了高价。”

    “……”

    “但他们鄙视他，却又想赚他的钱。”

    “我要去通报领主！”

    “停停停，别这样，你不是个热爱同胞的人。”

    “但我无法接受人类的鄙视！”

    “所以我给他们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敲了一笔，还把这个稀有的商品送回大使城！他们依然当我们是人类，这个计划很快被他们所采纳。”

    “……”

    “我们来修复他吧！”

    “总觉得上了你的当？”

    “没有这回事，做完这件买卖，拿着这笔钱我们大可以回大使城度假，和鼠目寸光的现代机器人公司说再见！”

    “……姑且信你一回！咦，我发现他的处理中枢内有条特别的加密指令，我们可以试着破译它。”

    “暂时别动它，也许这是他能够进化的原因。”

    “这不正好？这样我们可以揭开他的秘密。”

    “可不是现在，再等等……”

    阿法以利亚苏醒于一间明亮的屋室，在他仰望着璀璨水晶灯的半分钟内，思绪仍停留在奥利昂的别院内，那架古董钢琴前。

    当他第二十次结束《忠贞耶西别》的演奏时，文切特找到了他，不过那会儿，阿法以利亚的半数线路已然熔断。

    所以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阿法以利亚于自己的卧室中停摆。

    但现在，有人修复了他。

    颇具古意的水晶灯无法回答阿法以利亚的疑问，反而引得他暗暗讥讽：这个时代，但凡有品位的人家都不会用这种材质与造型——以一盏大圆灯为中心，外围高低错落的安置着数盏小圆灯，构成盛开的花状，上面更是挂满华而不实的水晶饰物，悬垂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