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礼不知傅茂典此刻的心思千回百转已经想到了很多地方,他点点头,道,“其实不仅如此,数学一道博大Jing深,若是往深了学,还有更多的学识可以挖掘,而学习数学不仅仅是可以让吾等有了处理凡事的方法,同时也会让我们的思路更灵敏……”
他先前便曾向刘经赋提过,想要推行算学,当时刘直讲道此事他无法做主,如今既然傅茂典主动提起此事,顾成礼当然是要抓住机会。
他巴拉巴拉讲了一堆,一抬头就见傅学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顿时脸上一红,傅茂典等他讲完了,指了指石桌上的茶水,“喝上一口吧。”
顾成礼刚刚讲了一通,还真有些渴,倒了一杯茶水双手捧起,“学正大人先请。”然后又为刘直讲倒了一杯,才兀自捧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你还未到时,刘直讲便与我说了算学一事,当今风气崇尚讲学,不少大儒开席授课,此本是文风兴盛之兆,然如今大儒多复孔孟圣人之道,寻求性理之学,不少学子亦是崇尚此道……”
“性理关乎道德,以理入道,倒也是修身之途。”顾成礼接话,文人讲究“修身治国平天下”,如今不仅是大儒讲究这些“性理论”,县学里不少学子也会时常坐下来讲几句,他听着倒像是理学家的思想。
不过他以前是理科生,对这些懂的不多。
傅茂典摇摇头,对顾成礼所说之话颇为不赞同,“治理天下,还需从务实谈起,‘务实笃行,行稳致远’①,必须以实干为本,若远了务实,性理终究只能化为空谈,空谈误国!”
他这话说得便有些重了,顾成礼与刘经赋面上一肃,忙直起身来,而傅茂典话刚说完,便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他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无需紧张,不过是我与你们二人念叨几句罢了,不碍事……”
他心情颇有几分Yin郁,顾成礼端起茶盏递给他,等他灌下去一杯茶方觉好些,傅茂典摇摇头,觉得自己如今真是年纪大了,竟这般沉不住气,他平缓下后,目光又似之前温和,看向顾成礼,“我观你那数学之道就很好,若是能推广,倒是可以削一下那性理之学的风气!“顾成礼点头,望着眼前这个学正大人,心里觉得奇妙,他原本也是有此意,他虽不太了解理学,但大致还是听过一两句的关于对其的评判,其作为一种追求提高自身品德修养的学说,自然是有其积极的正面价值与意义,但是在顾成礼这理科生脑子里,听到的更多的是对它的批判。
不管是束缚人性,还是禁锢思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据说对女性的迫害会更大些,顾成礼一想印象里的那些小脚老太太就头皮发麻,赶紧将脑海里的想法甩去,虽然如今这大周的性理之学不知与它前世的理学是否一致。
但本着文化多样性,多传播一些学问,省得人们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一个方向上,最后反而钻进了死胡同里固步自封,所以顾成礼对传播数学还是很感兴趣的。
再加上他还想将来传播“格物”学,那数学作为基础学科就更应该传播给大周的文人士子才对。
傅茂典见眼前少年用力点头,眼里还露出光芒,可见也是与自己有着一般想法,心情更是好上了几分。
“刘直讲说如今你的算学可是比他还要Jing湛,既然如此,此事便交与你来办。”
顾成礼连连推脱,“学生不过一介秀才,如何能与刘直讲相提并论……”
“哎,不必如此。”刘经赋对于他的自谦之词直接打断,“我未曾诳学正大人,这顾成礼在算学上的学识如今是真的已经超过了在下。”他看向顾成礼,“你也不必过于自谦,如今大人喊你来时有事要交代你去办呢。”
顾成礼不由好奇,看向傅茂典,“不知大人有何事许学生去完成?”
“算学甚是重要,如今甚至已将其纳入到科考之列,然如今可以用来进学的书籍极少,不若由你来编撰几本,将你那数学方法写下,拿去柝印……”
顾成礼忍不住发问,“大人是让我去编写数学教本?”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就相当于是编写教程来,而他如今也不过是十四的秀才,傅学正当真敢讲此事交给他来做?
不是顾成礼妄自菲薄,如今便是一方大儒想要印发自己做的笔注,都要先行掂量一番,若是实力不够,不仅是会受到旁人嘲笑,更是会被文人攻击。
“怎么,难道你不敢吗?”傅茂典扬眉反问到,灼灼目光盯着顾成礼,“你只管去写,到时柝印之事交与我来处理,你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
见他这般说,顾成礼连忙点头,有人愿意替他背锅,那他还怕什么,别说只是编写数学教程了,便是物理与化学,只需这傅茂典开口,他也能搞出教程来!
等顾成礼回来,赵明昌三人立马望着他,眼里十分好奇,“学正大人传你过去,究竟是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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