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警局对面的羊rou火锅店
叶西桥的舅舅于斌,看到眼前气质不凡的裴修远,尴尬的笑了笑。
“要不要换个地方,我怕你吃不习惯这些。”
裴修远给于斌倒酒,于斌双手端起酒杯,满意的点了点头。
裴修远:“没有我什么都吃,今天冒然的约您见面是我的唐突。”
于斌问:“上次也没问阿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是帮家里打点生意?”
裴修远摇头,“生意是我大哥和父亲在打理,我在大学教书,阿桥以后也会是我的学生。”
“啊?”
于斌一愣,心里盘算阿桥是博士,他是她的老师,那就是教授。他记得他也就二十几岁,居然都当上了教授。
于斌没想到这出,又是惊讶又是高兴。他害怕叶西桥也嫁给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以后过不好。没想到嫁给了高级知识分子还是自己的老师,那以后还能讲点理。
他咧起嘴角,笑道,“那挺好、你们有共同的爱好和事业,也有话说。阿桥毕业后要是能留校,你们以后就是同事,也不怕没时间相处。”
他喝了一口白酒,欣慰的笑起来。
“我们阿桥吃过不少?苦,但从来不抱怨一句。特别善良还知恩图报,年年都给我买这个买那个的。我这个做舅舅的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亏,我们阿桥是好姑娘,你可得珍惜。”
裴修远和于斌碰杯,笑道,“能娶到阿桥是我的福气,您放心,我一定会珍惜她爱护她。”
于斌点头,给裴修远夹羊尾油。裴修远双手端起碗,接过菜。
“这可是好东西,我们阿桥最喜欢吃这个。我记得有一次她吃太多,吐了一地。后来她生日我带她吃涮羊rou,都要给她点一盘羊尾油。”
于斌给裴修远调了碗蘸料,韭花麻将,“你也试试,我们北京人就好这一口。”
裴修远将羊尾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后直接咽下去。
吐了一地?会不会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好好吃饭,而且吃的都是油脂,所以就吐了。
而且没听说她喜欢吃这个,平时对羊rou也不感冒,怎么会单单喜欢吃羊尾油。
于斌以为他吃不惯羊尾油,笑了起来,“一般人都吃不惯,也不知道那丫头为什么喜欢吃。我第一次吃都受不了这股膻味,后来才慢慢习惯。对了,阿桥怎么没来?”
裴修远眉头轻蹙,骨头隐隐作痛,不是滋味。
他大概知道叶西桥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个,当时的她应该不敢多吃rou讨人嫌。小孩又馋,只能吃她觉得可以多吃的东西。
裴修远脸色并不好看,心脏被扎了一刀,血留了一地。他无法穿越时空,去保护他的心头rou。
他抬眸,恍惚的目光观察于斌的表情,“昨天是林子鸢的忌日,她在陪大哥。”
啪一声。
于斌的酒杯掉在桌子上,酒水撒了一地。
他连忙扶起酒杯,笑道,“没事没事,你吃你的。你要是吃不惯羊rou,还有别的。这家味道还不错,你多吃一点。
于斌魂不守舍的给自己和裴修远夹菜,夹了慢慢一大碗牛rou和蔬菜给他。
“原来一眨眼都四月了,那下个月就是阿桥的生日。这是她在你们家的第一个生日,你可别委屈她。这孩子懂事,从不让我给她过生日说浪费钱,所以每年我都会带她来吃一顿羊rou。”
裴修远拿了新杯子给于斌倒酒,抓着酒杯的关节发白,吐了一口气。
懂事?没有小孩愿意懂事。
“于阿姨最近过的怎么样?”
于斌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就头疼,他一边涮菜一边摇头。
“舅舅不敢向你保证什么,但能保证她以后不会打扰你和桥的生活。不过等我老了后,她没人照顾了,你和阿桥给她口吃的就行。她其实就是被我妈宠坏,没什么坏心眼。”
裴修远虽然不想打断现在融洽的气氛,但这酒不能再喝下?去。
他是好哥哥,帮自己的妹妹留后路。他们都为自己爱的人打算,他是,他也是。
“这点我恐怕做不到。”
于斌端着酒杯皱眉,意味不明的看着裴修远,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怪她没有好好待阿桥,但她本质不坏的。而且说到底也是阿桥的妈,母女没有解不开的仇。你作为女婿应该在中间调停,而不是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差。”
裴修远安静的听他说完,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种话,难道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
他注视于斌的眼睛,声音因为抽烟而沙哑几分,“可阿桥和于雯从生学角度来说并不是母女,而且她也没有做到抚养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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