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雁皱了皱眉:“赵连晟,你怎么在这里?”
赵连晟从靠着的车边直起身,一步步走来,在他们面前站定,他先看了一眼裴成宣,才低声对宁久雁说:“这家福利院就是我们从前上学时经常来做义工的那家是不是,我走了这么多年,你依然会来这里,还说你心里没有我吗?”
宁久雁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不是,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来的。”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来这里?”
为什么会想来这里呢?
年少时的感情曾让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孩鼓起全部勇气做出不计后果的决定,最终却是难言的痛楚。
赵连晟刚出国的那段时间,宁久雁终日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无人可倾诉,亦无人陪伴,只能想法设法地寻找情感寄托,后来他想到了从前和赵连晟一起来过的福利院。在这里,那些弱小的、稚嫩的孩童让他有了“被需要”的感觉,他也尽自己最大能力对孩子们好,竟也成了习惯,一晃就几年过去了。
“这就不用你管了,”宁久雁直视着赵连晟,语气很淡然却坚决,“当初是你先走的,是你不要我了。这么多年我已经把你放下、不再喜欢你了,你这样自作多情的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赵连晟脸上挂着的笑意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表情起来有几分焦躁:“宁久雁,你说不爱我了,可我那天在停车场问你时,你为什么要哭?”
“不爱就是不爱了,其它的是我自己的事。”
“不爱了。”赵连晟意味不明地轻声重复一遍,视线转向裴成宣,又转回来,问宁久雁:“那天Cao你的人是他吗?”
“不是!你别胡说!”
“哦?那我看这位裴先生对你有意思啊,上回遇见他,这次也遇见了。”
赵连晟满怀恶意地对裴成宣说:“久雁他喊过你哥哥吗?就像他从前坐在我腿上喊我连晟哥哥一样,特别乖巧。摸他时会情不自禁挺起身体凑近我,亲他时会闭着眼睛不敢看我,耳朵都红透了,可怜又可爱。就是可惜了,那时候我念在他年纪小没有上他。你上他的时候他会闭着眼睛舒服地小声哼哼吗?哦,当然了,你可能也还没和他做过。他会在亲哥宁瑱的床上呻yin高chao,还有章乾——你和章乾很熟吧,章乾也Cao过他,车震呢,我那还有照片,你要看看吗?还……”
“啪!”
宁久雁抬手打了赵连晟一巴掌,他脸色发白,手掌震得发麻,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赵连晟嘴里出来的,声音无法控制地颤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连晟曾经于宁久雁而言并不只是玩伴或者恋人,更多的在他年少成长路上的一个“灯塔”,在他很多次失望、迷茫或者难过时,给他鼓励,为他擦眼泪,陪着他继续走下去。时隔多年,宁久雁已经记不清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感情,却仍能记起那时赵连晟很温柔的笑。而现在的赵连晟与那时判若两人。
“是你从前不够了解我。”
赵连晟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地方,面色在一瞬间由Yin郁重新归为平静:“我找了私家侦探,花了大力气查着的可都是真的。”
他突然又缓下声音,握住宁久雁的双肩继续说:“久雁,只要你和我在一起,这些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从前那件事是我的错,上次见面强迫你也是我不对,刚才那一巴掌算我欠你的,如果不解气以后也可以再让你打。往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了,雁雁,相信我,好不好?”
“赵先生,”裴成宣冷冷出声,他原本看宁久雁的态度很坚决,便不欲参与两人的情感纠葛,只是默默地站在久雁那边陪着他,谁知赵连晟实在不像话,“我原以为一个男人和恋人分开后也应持有最基本的体面与风度,好聚好散。没想到却是对曾经的恋人恶语相向,采取种种卑劣下流手段,疯疯癫癫到处攀咬,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地要求复合,别再这样了,实在为人所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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