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认真发问:“过不过分!”
闻骆被痛感提醒,连忙应道:“过分,相当过分。”
语气轻快,只当时哄人。
他什么时候给盛时烟送过CD笔记本和水杯?
可提到盛时烟,明栖就陷入了难过的情绪,根本顾不上闻骆说了什么。
却忽而清醒了下,又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继续滔滔不绝道:“你去美国读书了,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联系我,不联系我就算了,还在跟盛时烟有联系。”
“你说,你是不是在喜欢我的很多年里,还偷偷摸摸喜欢过盛时烟?”
“这就是不忠不义,不守男德!”
说完,明栖又浑身瘫软下来,整个人像泥鳅一样滑进被子里,不再看她。
这怕不是喝了82年的假酒?在说的是什么对什么?
他连盛时烟的长相都是今年再见时想起来的,更遑论喜欢过她。
闻骆刚想反驳,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点猜测,表情顷刻间严肃了下来。
他和明泽一起去的美国。
盛时烟收到了来自美国的礼物,但绝对不是他寄回来的。
那些他一知半解的真相在脑海里初具形状,闻骆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xue,然后给明栖从被子里拉出来。
眼神闪了闪,做了巨大决定似的,缓缓道:“我寄礼物给她,不过出于礼貌罢了,她叫我帮忙买,我总不能不管。”
看着闻骆,明栖似乎花了两秒钟时间消化这个说辞,又委屈地流出眼泪:“那你为什么不寄给我礼物呢。”
在盛时烟在她面前炫耀时,她总是自信,闻骆哥哥会寄给她更好的。
然后她就翘首以盼,等了好久好久,结果什么都没有。
像个小丑。
闻骆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重新提起这段记忆。
他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情绪当中,微微艰难开口:“其实,我给你买了很多小礼物,打算送给你的。”
可是那时候你在耍脾气,莫名其妙地不理人,人又那么倔强,生怕刚刚邮寄回国,就被你原路退回了。
“那礼物在哪呢?”
说醉了吧,明栖还很清醒地讨价还价。
闻骆道:“家里。”
“我不信。”
“明天带你去拿。”
毕业之后,闻骆把这些年买给明栖的礼物都打包邮寄回国,塞在老宅子的大床下面。
明明知道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寄出去,但他还是选择带了回来。
似乎在考虑这话的真实性,明栖停止流泪两秒钟,喃喃道:“行吧,那我信你一次。”
“还有。”
闻骆突然将身子凑近,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刚刚哭过,她的眼角鼻尖都是红色的,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懵懵然抬头,让人心疼。
闻骆遏制住将人抱住的冲动,眸色深沉:“七七,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盛时烟。”
“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个人是主角。”
他说得无比虔诚,声音和着酒气在房间里飘荡,明栖仿佛醉了第二次,却仍像一只毫无安全感的小动物,逼着他将誓言说得Jing炼、真诚。
“那你说你喜欢我。”她执拗地重复着:“大点声。”
闻骆喉结微动,对上她软烂温柔的眼睛,如死士向公主发誓:“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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