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瘦骨嶙峋面黄肌瘦,正蹲在地上劈木头往炉膛里填,到处都是烟熏味。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腐朽陈旧,初敬就在这里出生,吃百家饭长大,也守护着他们,少年像是淤泥里长出的向日葵,不屈不挠充满斗志。
陆羡青说:“先试试小爆发那一场,你的朋友偷东西偷到了我这儿来,你找到我这里来,要替他受罚。”
秦思筝紧张不已,僵硬的点了点头。
陆羡青单手搭在桌沿,语气淡淡:“跪下。”
?
陆羡青伸手指指剧本,他才恍然记起来剧本上确实是有跪下的情景,就在一群人的观望下挺直腰杆给他跪下,备受调戏。
他应该跪下吗?
陆羡青知道他不适应,“到时候再跪也是一样的,顺顺剧情。”说着将剧本还给他,自己则站起身端着杯子靠近。
秦思筝屏息等他靠近,一瞬间觉得陆羡青周身气质变了,像是丁沉海从剧本里走了出来,掐住他的下巴抬起来,“他们说你很能打,几岁了?”
秦思筝不语,他又说:“知道我是谁吗?单枪匹马来我这里救人?偷了我的东西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杀人是犯法的!”
陆羡青一下子笑了,“犯法,在这里死一个人就像是死一只老鼠一样平常,就你住的那个地方叫……”他抬了下头似乎在回忆,半晌挑着眉说:“贫民窟?”
“那里面的人已经不叫人了,只是一个活着的,牲口。”他俯下身,捏着少年的下巴抬起来,靠得极近,“喝了它,我就考虑放了你朋友。”
初敬不会喝酒,丁沉海指尖摩挲着他的嘴唇,极缓慢的蹭过去,带起一阵酥麻,秦思筝呆呆地看着陆羡青的眼睛,连呼吸都停下来了。
“不喝,我就打断你朋友的手脚,送去喂狗。”
秦思筝似乎沉溺于戏中,一把抢过杯子就喝,被呛的直咳嗽,嘴上全是水迹,下意识想擦,被男人攥住手阻止,另一只手轻轻摩挲。
胸腔鼓涨的快要炸开,秦思筝呼吸起伏的节奏乱七八糟,直到陆羡青松开他的嘴唇,“不错,虽然演技全无,但好在真实,周长江拍戏就喜欢这个。”
秦思筝不敢置信的追问:“我这样可以吗?”
陆羡青说:“这场戏的主镜头在我这儿,你不自觉被我影响才会这么自然,你跟别人拍的时候他们不一定能带得动你,别忙开心。”
秦思筝“哦”了声,不知道该说他自信还是说他自负。
“再试一个小爆发,初敬和丁沉海第一次矛盾之后,丁沉海亲自去了贫民窟里道歉,在你的房间里将你压在床上。这场戏是你的主镜头,眼神戏要多一些,要能看出明显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遮遮掩掩,把人带到你房间里去说悄悄话,结果听见楼上不和谐的声音,慢慢产生了反应,眼神就从害羞多了一点欲望和紧张,如果觉得自己眼神不够的话,可以用肢体动作补充。”
秦思筝没听明白,陆羡青说:“比如说,我把你压在床上,虽然剧本没写但你可以抓住我的手臂或者抵在我胸口,这表示一开始你还在抗拒,后面情绪变化之后就可以挪到腰上,或者抓紧……床单。”
床单两个字一出,秦思筝耳朵瞬间红了,他现在也知道“抓床单”三个字的意义了,也立刻明白陆羡青说的情绪变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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