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猛地一缩,上一世的记忆和疼痛瞬间袭来,猛地颤了下身子。
“思筝?”
秦思筝紧紧盯着窗外,眼前浮现模糊遥远的画面。
大量车辆被围困,油罐车司机被卡在了驾驶座上,用一个非常痛苦的姿势解安全带。
绿灯到了但被人群挡住根本走不掉,用力按喇叭试图让人群让道,此起彼伏的尖锐声响让现场陷入混乱。
汽油的味道,尖叫、哭泣夹杂在一起。
秦思筝头疼欲裂,低下头轻轻抱住头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好疼,太疼了,浑身都被灼烧、撕裂的痛楚席卷。
火苗烧他的眼睛耳朵,甚至从他的口腔冲进去,一瞬间将他吞噬。
撕心裂肺的惨叫重新席卷而来,吵得他头疼。
“思筝,你还好吗?”沈长风看他脸色越发惨白,递了一块巧克力过来,“平时不许你吃,今天给你破个例。”
秦思筝接过来,捏在手里却没拆开。
他什么都不想吃,手机偶尔亮一次也懒得看,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下车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沈长风担忧不已:“你这个状态还是不要去上课了,老师看了也要骂你,我帮你请假休息几天吧。”
“不要!”秦思筝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如果自己连续请假,何幸就会知道,她知道就代表陆羡青会知道。
“我能行的。”
秦思筝把巧克力还给他,迈步进了工作室的门,强迫自己集中Jing神,表演课老师比较严格,稍有不对就会挨骂。
他之前挺怕这老师,现在却觉得很好,能让他勉强抽出一丝Jing力不去想那件事。
陆羡青说还有一周就要杀青了,他回来之后要怎么办?
跟他提分手吗?陆羡青没玩够之前肯定不会答应,况且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先跟自己分手,但让他继续跟一个窥伺者在一起,他真的过不了这个坎。
秦思筝觉得累,表演练习频频出错,怎么都抓不住情绪。
老师一开始还骂他几句,到后来发现他状态不对索性不教了,让他回家休息好了再来,对待表演要拿出十二分的尊重,不能敷衍。
秦思筝也没反驳,静静点头出了工作室。
他冷静的想了三天,尽量把自己能够记起来的事情条分缕析的梳理了一遍,到最后竟然没找出陆羡青什么时候是认真的。
越是梳理越是发现谎言更多,九连环似的一个套一个,他能力不够,拆解不开。
他拿出手机,给安宁发了条消息,询问她陆羡青在不在拍戏。
对方回答在。
秦思筝给她打了个电话,思忖片刻撒了个谎,“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是没有他家里的钥匙,你有吗?”
安宁沉默了一会,笑了下说:“四哥家里没有钥匙的,指纹开锁。”
秦思筝顿时泄了气。
安宁:“你去看看,自己的手能不能打开。”
秦思筝僵住,不容他细想,安宁又说:“厌厌今天还没喂,你过去的话帮我喂一下,谢谢你啦宝。”
秦思筝沉默片刻,“嗯”了声,然后跟她仔细交代:“那你把这件事保密,不要告诉他,谢谢你安宁姐。”
安宁连连答应,“没问题!”
秦思筝挂掉电话,没让沈长风送,包裹严实后自己打车去了陆羡青的家。
他站在大门口,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按在门上,细微的“叮”一声电子音后发出咔嚓一声,这是解锁的声音。
秦思筝略微垂眼,他记得自己没有输入过指纹,那只有上次昏迷的时候了,他抱自己输入的密码?
他不想深入想,克制者思绪的前进,伸手推开门,“厌厌”敏锐的发觉声响,跳上他的怀里,温热又柔软。
秦思筝有心将它扔出去,但还是克制住情绪抱着它走到落地窗边,在食盒里倒出一点猫粮,然后将它放在地上。
“厌厌”不像他第一次来那样敌视,亲昵的舔了舔他的手背,秦思筝倏地收回手,狠狠在裤子上蹭掉唾ye。
他后退两步,“厌厌”什么都不知道,大口大口吃粮。
善恶之间开拍后这里已经三个多月没人住,但看的出经常有人打扫,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窗明几净装修硬朗,充斥着满满的“陆羡青”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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