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琰这会儿气也消了,开始担心。
推门进了贺扬澈的卧房,见他还是穿着昨晚回来的那身衣裳,并没换过。
被子踹在了地上,白净的小脸不知怎么的红得像煮熟了的虾。
听见有人进屋,贺扬澈费劲睁开眼,抬起手胡乱抓着。
见妙琰过来摸他额头,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见他还有脸问,妙琰顿时恼了,甩开他的手怒道:“我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你把我当成唯一的出气筒,好好的脸就比锅底还黑,我上辈子怎么着你了,整天看你臭脸!”
贺扬澈楞了片刻,露出些如释重负的笑。
可怜兮兮央求道:“好师侄,小师叔以后不冲你发火了,赏我一口热水喝,再去药庐给我拿点儿退热药呗。”
妙琰把水拿来,见他坐起都费事,只能动手帮忙。
俩人自然碰触,贺扬澈烧得像块儿木炭,自然而然贴在刚从外面进屋的妙琰身上。
妙琰拿来烧酒说:“我怕等会儿再烧傻了你,先给你搓些烧酒退热我再去。”
妙琰拿了烧酒过来,贺扬澈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脱。
气得妙琰上来就扒,急道:“再耽搁烧傻了你,我又不是没见过,那日你捞尸不就没穿吗?”
贺扬澈见妙琰又要火,顺从地由着她给自己搓酒退热。
好在妙琰也知男女有别,没对他的裤子下毒手,让躺着一动不敢动的贺扬澈小小的暗自庆幸一番。
妙琰忙完才出门回涌师叔:“掌门病了,弟子去药庐拿药,师伯师叔请自便。”
扬润要走,扬涌不放心,非要进屋看。
扬润小声说:“昨晚一准没闲着,屋里肯定尴尬,别进了。”
扬涌不管不顾地说:“再不敲打敲打他,怕他沉迷女色忘了他的身份。”
扬涌进屋闻到浓烈的酒味儿,顿时火冒三丈。
掌门师弟盖着被子,虚弱地躺在那儿不动,显然身上连个睡衣都没。
扬涌是看着掌门师弟长大的,他几时睡觉什么都不穿?
向来儒雅的扬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道:“一会儿我就让戒律阁拿你那妖Jing去审审,到底使了什么魅术?”
“酗酒,纵欲,你可还有半分从前的模样?”
涌师兄搬出戒律阁,贺扬澈赶紧坐起说:“师兄你误会了,我发烧她帮我搓了些酒退热,我俩没做过那种事儿。”
涌师兄拉过他手腕子,诊脉纳闷道:“急火攻心,怎么气成这样?就因为她没乖乖回来陪你,还跑去和一群男弟子打雪仗?”
一提这茬,贺扬澈恼火道:“她那良心喂了狗,还嫌我乱发脾气,你瞧瞧她那脾气不比我大?”
涌师兄捂着脑门窝火道:“我以为是小两口不知轻重,光顾着逍遥快活,忘了你还是一派掌门。”
“谁知道是俩熊孩子,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闹别扭,真是她把你累病了,也算是你们干点儿这个年纪该干的事儿。”
涌师兄急得转了几圈儿,指着贺扬澈说:“这小儿女谈情说爱更耽误光Yin,你不如直接娶了省事!”
贺扬澈嘴硬道:“我拿她当孩子,师兄你别乱说!”
涌师兄冷笑道:“我信,你敢说我就敢信!”
说完摔门走了!
涌师兄出门见妙琰拿了药回来,挤个笑脸劝说:“掌门师弟看着老成,其实也刚过二十岁,常年和我们这些有年纪的师兄混在一起,不懂如何和年轻人相处。”
“你别觉得他是掌门就不敢和他吵,涌师叔给你做主,他乱发火你就怼他!”
感动,妙琰真的很感动,越发有了敢动掌门师叔的心。
病了的贺扬澈,顺从地躺在那儿,看妙琰在自己房里陀罗一般忙碌着。
给他拿了睡衣放在身边儿,妙琰躲出去让他换好。
回来端了热水帮他擦拭的干净清爽,又给他拿来一碗葱油鸡丝细面。
肚里有了热汤细面,再吃上药,傍晚贺扬澈就活了过来。
要去前殿交代今年朝廷的年赏赐,贺扬澈换上干净的道袍,对着镜子挽发髻。
烧刚退,手心都是汗,挽了几下都没挽好,伸手举着簪子,可怜兮兮看妙琰。
妙琰接过簪子帮他把头发挽好,看着柜子里一排帽子问:“需要给你戴个帽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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