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子恐怕马上就要成亲,新妇应该就是这位唐家姑娘。”
幽兰一副知之甚多的了然神情,信誓旦旦道。
阿笙心里瞬间堵得慌,面上只能保持冷静,问她:“你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我上次看到老夫人和唐家夫人相谈甚欢,听张妈说两人谈到了婚事什么的,这还能有谁,想也只会是我家公子和唐姑娘的事了。”
幽兰说完还非常心羡的样子,向往地睁大双眼,“这可真是郎才女貌哪,想我们公子神仙一般的人物,也只有那样出尘的女子配的上了吧。”
出尘不见得,只觉得她俗得很。
阿笙心里恨恨想着,却看见张妈走过来叫她:”唐家小姐过来陪老夫人了,我孙子生了伤寒,我急着回家给他找郎中,你替我服侍一下夫人。”
阿笙应承着走进房,看见老夫人斜倚在水貂皮坐床上,身边唐思一副悲伤的表情,不停地叹气道:“可怜我那秋月才十五岁,从小就跟着我,我身边就这么一个知心的丫鬟,怎会想到如今染了风寒去了呢。”
一面沉痛地说着,一面眼泪竟扑簌簌掉落下来。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更加惹得老夫人怜悯。
她同情又不失慈爱地看着唐思,缓缓开口:“这知心的奴婢倒是极重要,否则使唤着也不遂意。”
“正是如此,这下秋月一去,小女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上哪找这般伶俐的丫头。”唐思拿着手帕轻轻擦拭泪水,微微哽咽道,看上去完全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主子。
阿笙一面冷眼看着唐思落泪,嘀咕她这样把奴婢视若尘土的人怎么可能如此重感情,一面给老夫人泡茶。
突然,老夫人的视线触及到她,顿时像是想到什么,指着她对唐思道:“这丫头是我儿买来的,素日看着也很机灵,我把你看作女儿般疼爱,不妨把她送给你。”
“砰!”阿笙惊愕地瞪大眼睛,茶壶忽得因为拎不稳摔向青石地面,发出碎裂的尖利声响,刺痛周围人的耳朵。
她顿时惊慌失措,忙不迭朝老夫人跪下,额间的汗汩汩流出,顺着脸庞肆意淌下来,紧张喊道:“老夫人在上,奴婢愿一辈子侍奉公子,求您不要舍弃奴婢。”
唐思却是一脸得意的笑容,原本的悲伤收敛得一干二净,换上一副感激不尽的表情向老夫人谢恩:“小女平日就极喜欢这个伶俐丫头,今日蒙得老夫人恩赐,我自然会像待妹妹一般待她。”
“唐姑娘虽好,但奴婢已经受了荀家恩惠这么久,求老夫人留奴婢报……报恩吧。”阿笙越讲越心急,最后竟哽咽起来。
老夫人却丝毫不理会阿笙的求情,只顾低头喝茶,哪管她的额头磕出了鲜明的红色血迹,混杂着咸涩的汗水,一点点流到地上。
若是真的跟了唐思,她只会将自己嫁给她所说的小厮,那些人粗俗鲁莽,把妻子视若牲畜,更重要的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荀彧了。
于是阿笙只能拼命磕头,乞求能得到老夫人的可怜。
但后者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瞥一只蝼蚁,只当她是存了在儿子身边当侧室的心思。
这让她更加巴不得把阿笙送出去,大户出身的她,对丫鬟出身的偏房一直厌恶不已。
一念至此,她皱眉挥挥手,示意唐思赶快把阿笙带走,威严而不容置疑。
阿笙立时绝望地大哭,也不管颜面扫地,满脑子都是日后的灰暗,以及荀文若教自己学琴,握着毛笔教自己习字读书,自己在堂下种花,他在研读兵书册籍的时光,那样美好的人,再也不会遇到了吧。
突然,房门猛得打开,她下意识地回头,霎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却是他回来了。
荀彧看到跪在地上额头血rou模糊的她,眼中顷刻掠过心疼与不忍,狠狠地撞击她的心。
他跑到她身边搀扶她起来,哑声问她,“怎么回事?”
唐思的表情在看到他进来的一瞬间立刻变得懊恼,但很快就笑若常态,若无其事地说:“适才不过是老夫人想将她送给我当贴身婢女,哪知这丫头这么不愿意,哭天抢地的,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老夫人“哼”得一声示意唐思不要再说下去,抬高了音调对文若道:“你对你的丫头倒是很关心,不过老身作为你的母亲,你若敢违拗老身的命令,便是不孝。”
阿笙听得大惊失色,她不知老夫人对自己竟已是到了非驱逐不可的地步。
“儿斗胆求母亲不要将笙儿送予他人,这并非是不孝,只是求母亲能满足儿的心愿罢了。”荀彧轻抚她的头,言毕在她耳朵旁低低耳语,“别怕,有我在。”
此语一出,对阿笙来说无疑是一剂定心丸,本是瑟瑟发抖的身体竟逐渐镇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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