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就是我爹,我爹你认识吗,姐姐?”男孩突然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脑筋在努力飞快地转,却始终不知如何让面前一头雾水的女子明白他想说什么。
“她可不是什么姐姐,你还得叫她娘。”一直在里屋的泓雪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男孩绞尽脑汁的思考。
她一面淡淡说着,一面用小男孩听不清的低声在阿笙耳边道:“他叫曹昂,是丁熙陪嫁刘氏为你丈夫所生之子,刘氏早逝,因此一直是丁熙在抚养。”
听泓雪毫不避讳地直呼其名,阿笙有些惊异。这还是除她自己以外,她见过的第一个对主人如此没有敬畏之心的侍女。
泓雪才说罢,又开始不屑地掠了阿笙一眼,语气继续如往常一般没好气:“我是看在你这么蠢的份上,才高兴费这个口舌。”
“你这叫吃人嘴软。”阿笙也回泓雪一个白眼,撇出戏谑的笑,“怎么样,烧鹅味道如何?”
这时,一旁玩泥巴的的小曹昂突然对远处高喊:“爹!”
阿笙也不管泓雪什么反应,连忙朝曹昂喊叫的那个方向看去,见一身丹裳的曹Cao走过来,远远地望过去意气风发,风度高华。
他看到儿子在这里,神色明显有些惊讶,伸手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头发:“昂儿怎么在此?”
“母亲罚我抄三遍左传,儿子实在写不下去了才偷偷跑到这来玩。”小曹昂委委屈屈地噘嘴,rou嘟嘟的小脸上尽是可怜巴巴的哀求,“爹,你去让她放过儿子吧。”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惹你母亲生气了?”
“我不就,不就把那只刻着白莲花纹的瓶子不小心摔碎了嘛,她就变脸要罚我了。”
曹Cao无奈叹气:“那白莲镂底陶瓶原先是我送给她,成一双摆着的。这下被你打碎一只,她也难怪生气。”
小曹昂扑通一声坐在泥巴地里,浑身溅起脏兮兮的泥点,使出小孩子的撒泼劲:“我不管,我不想抄书,我会累死的!”
一说到那个“死”的字眼,他眼睛咕溜一转,顿时找到了赖以吓唬父亲的突破口,“腾”地从泥泞里站起来,故意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我要是死了,爹你怕不怕?这样母亲和你可就永远罚不了我抄书了。”
“小孩子一天到晚都在胡说些什么!”曹Cao故作怒容,摆出父亲的威严瞪他。
阿笙赶忙用帕子包手拎起曹昂的衣领,把被吓得不知所措的他拉到一边,嫌弃地瞅着他身上遍布的泥巴污垢,岔开话题:“你还不快去洗把澡换件衣裳,仔细你娘和你爹联合扒了你的皮!”
曹昂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匆匆道:好好好。”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生怕父亲追上去揍他似的,连头也不回。
“哈哈。”阿笙看着他跑得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却都被曹Cao看在眼底。
他走近阿笙身边,趁她还没注意,给猝不及防的她轻轻簪上一枝鲜艳的芍药花,衣袖慢慢拂过她的面庞,挠得心里痒痒的。
完毕后他放下手臂,满意地欣赏自己美的杰作,也不知是不是发自肺腑地感叹:“漂亮。”
“那是,想那越女西施也不过我如此。”阿笙得意地抛了个自以为勾魂摄魄的媚眼。
他却无视她故作明眸善睐的搔首弄姿,毫不留情地道:“我是说这花。”
阿笙立刻拉下脸来,“哼”了一声想走进屋里关上房门,却在最后拉上的那一刻被他的手挡住了。
曹Cao赶紧扒开门缝陪着笑脸,连声哀求她:“为夫一时失言,夫人莫怪。我家夫人在我心里,永远是中原第一绝色。”
说着他眯起双眸,倚着门槛直视阿笙的眼:“你今天这发髻梳得很是妩媚。”
他不等她的反应,伸手拂过阿笙的秀发,冰冰凉凉的手指触过她光滑的脖颈,让她忍不住心尖微颤。
日光朦胧下的阿笙,比以往还要动人几分。微微昏暗的光芒映照她秀美的容颜,勾勒出她细腻干净的脸庞轮廓。
曹Cao忍不住在她鬓间印下一个吻,温温热热的碰触宛如冬日花开,像那茫茫雪地里有了一抹亮色般令人顿生暖意。
“九江太守袁术有不臣之心,我奉朝廷之令欲带兵前去征讨。”良久他才道。
阿笙闻言,心里不禁浮上淡淡的不舍与惆怅:“你又要走了吗?”这下眼前看不见他了,倒还真会想他。
他牵起唇畔笑起来,在她心上悄悄如鹿撞击了一下。他见状忍不住伸手轻刮她的鼻尖,语气里尽藏深深爱意:“你想与我一起去吗?”
正合我意!阿笙慌忙点点头:“好啊。”她一双充满希冀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曹Cao,期待得到他的允准。
“我本来还担心你不肯随我出征呢,这下还省得我费一番口舌。”他轻柔地捧起她的面庞,“我现在是一时一刻也舍不下你,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他此言正巧也是阿笙埋在心底想说出来的话。她并非矫情易羞之人,但被他如此直白地表露情意,不免以袖遮面掩住自己脸上飞绽的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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