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前所未有地惧怕,惧怕那黑暗将他的阿笙永远的夺走。若是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坠入深渊,他却不敢去想。
“我从来不敢想象若失去你会是怎么样。”凝视着她的眉目,他喃喃自语。
这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真正是谁。我把我自己活在了你的眼睛里。
只有从你那双眼眸里,我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在找寻什么。
我曾经怀念那个少年的自己,斗鹰走狗,城郊游猎,过得自在潇洒,做着匡定天下位极人臣的梦。
可我如今,早已对这个大厦已倾的所谓大汉失望透顶,若是没有我,这天下早已不能姓刘。既然如此,那为何,它不能姓曹呢。
可惜他们都不赞同我所想,我甚至只能掩藏这份私心。就连荀彧,我也不敢透露半点。
唯独你一直站在我身边。我们都不是什么圣人,没有忠贞不二誓死卫国的诚心,也只有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两心相契。
所以我能不能请求你,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第44章 茶楼
“阿瞒,你先前说早已为他取好了意义非凡的名字,那能否告知一二呢?”
曹Cao眨了眨眼睛,开始故弄玄虚起来,似乎是存心逗她,“摊开你的手。”
阿笙不解其意,但还是听从他的示意,却见他俯下身,在自己的手掌上一笔一画地写了一个字。
手指在细腻的肌肤上划起来有些敏感,她只能强忍着那轻柔的痒意,用心去辨认这个字的字形。
丕。
“丕为宏大之意,我欲我们的儿子能够胸怀广阔,志向高远,未来建丕烈之功业,扬我曹家之威名。”
这个名字里,蕴含着他深深的期许。
阿笙不由得温柔地看向儿子,揉了揉他圆滚滚的脑袋:“那从此以后,你就叫丕儿啦。”
小丕儿眨巴几下他那双与父亲极为相像的明亮眼睛,似乎是在表达对自己有了名字的高兴,“哇哇”地哭了起来。
阿笙见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慌得不知该怎样哄他才好,一时间竟手足无措。曹Cao见状把丕儿接过抱起,抱孩子的姿势和阿笙一样生疏,连声哄他:“儿子不哭儿子不哭……爹爹在这……”
“他还这么小,你说话会听懂吗?”丕儿压根不领父亲的情,还是在不给面子地大哭,甚至哇哇地更加厉害。
“那你能让他不哭吗?”曹Cao无奈,平日在朝廷和战场叱咤风云万人景仰的人物,此刻居然为了怎么哄儿子而焦头烂额。
阿笙很老实,摇摇头:“我也不会。”天知道她这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在怎样照顾孩子这方面上简直就是束手无策。
门被轻轻推开,刘妈端着只竹篓进来,先朝他们深深施礼:“见过司空,见过夫人。”
她将那只竹篓端在小桌上,道:“这是西凉送过来的新鲜葡萄,夫人向来最爱的。”
阿笙见终于来了个有年纪的老仆,忙向她招招手,问她:“丕儿一直在啼哭,这可如何是好?”
刘妈摘了一颗珠圆玉润的葡萄塞在丕儿的小手里,他虽然没有什么意识,但应是觉得这圆圆的东西很好玩,便紧紧地抓着这粒果子不肯松手,竟渐渐的哭声也小了许多。
“小公子刚刚出生,总是啼哭也是有的,但只需夫人耐心逗逗他,终会安静下来。”
阿笙感激地点点头,却听曹Cao近似戏谑的调笑:“你看你生的儿子都和你一般,都喜欢这葡萄,但只愿不要和你一样愚笨才好。”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曹阿瞒,我愚笨?我还一直担心儿子遗传到你狡诈jian猾的品性,把别人骗个团团转。”
“狡诈还不好?”他双眸得意一扬,“若是有心计有城府,也不会怕被别人暗算。”
言及后两个字,他的眼瞳突然一黯,意味深长地望她一眼,随即缓缓起身。
他没有带一个侍从,悄悄地走至丁熙的屋门前。侍女见曹Cao过来,慌忙进去禀报:“夫人,司空来了。”
她心下猛然一沉。迎面见他走进来,遮住了日色的微光。
她扯起勉强的笑:“司空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陪着卞笙妹妹么。”
他意味不明地瞥她一眼,声音冷厉没有染一分温度:
“你难道还不知错在何处?”
“妾身何错!”丁熙闻言,神色倏地大变,语气骤然强烈,眸中的激烈光芒含着微微的泪花,激动地冲他叫喊,
“若是非要说妾身唯一的错处,便是当初不慎,爱上了司空大人。妾身真是没有料到,原来司空竟然会一直喜欢那个出身低贱的女人。”
原来他果真是来兴师问罪的,她颓然地想,可又不愿在他面前表露出丝毫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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