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不禁急了,好不容易立了功劳却被这般轻飘飘否定,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和气尊重地拱手:“郭祭酒又何必这般贬损?在下只是个粗人,只觉得其贵重无比,实在是世间至宝啊。”
“哎,”曹Cao亲手为两位将军再倒了杯茶,后者俱是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慌忙谢礼, “郭祭酒说得其实没错。妙才,元让,你们二位想想通过不义之路得此玉玺的王莽孙坚袁术几人,昔日都是一时骁雄,而结局又是如何?如此,得到这玉玺还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他们脸色骤而变了,再次“扑通”一声跪下,道:“我二人只知其表,不知其里,还望司空恕罪。”
曹Cao忙把他们扶起,说:“孤所倾心以求的,绝非区区这块玉玺,而是要与你们共谋的天下。”
“因此,你们去将传国玉玺敬奉给皇帝,这本就是属于他汉家的东西,孤无意也无心觊觎。”
荀彧深深地望了他的瞳仁一眼,却一语不发。少刻,曹Cao的目光穿过众人,也朝荀彧那个方向看过去,二人视线相接后,荀彧沉沉一笑,只是他居然看不懂那究竟是什么含义。
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荀彧了。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件彻头彻尾的坏事。
文若就好像映在池中的白月,明明散发着滢亮的清光,却偏偏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翩翩卓然的礼致风华,或许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刻意冷淡。
房中炭火烧得正旺,氤氲着暖和的气氛。案几上端放着的茶水已经温热,正不断往半空释放着白气,像是熏的乌木香。
两个夏侯将军和程昱已经奉命出去办事,书房里还站着熟悉的那三位。
外面的夜虫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阿笙倦怠地揉揉眼,睡意扑腾着浮上脑袋,她打了个呵欠便想沉沉睡去。
懒懒地靠在屏风内侧,许是夜已经很深了,她居然眼皮一闭上,便晃晃悠悠进入了梦乡。
几个人还在前厅商量着事,只听猛不丁“啪”一声,偌大一个屏风猝不及防地突然倒了。
他们惊讶地循声朝后面看去,正好看见女子睡得正香的迷糊脸,甚至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梦话“葡萄”,“糯米糕糕”……
第64章 报复
“让诸位见笑了,我这卞夫人实在是太过困倦,才会如此失礼。”
曹Cao拱手笑道,而后将阿笙轻轻一把抱在怀里,缓缓走到后堂的寝居床前,给她掖好了被子才回去。
阿笙一个人睡得迷迷糊糊,对这一切全不知晓。突然,外面纷纷嚷嚷起“救火”声,还有瓢盆与水桶碰撞的沉闷声响,她顿时从梦里头惊醒,穿上鞋就去外面探探究竟。
“司空呢?”见书房里空无一人,她不禁问起侍卫曹Cao的去向。
“司空深夜去官署召了许多将军议事,说是有八百里外送来的加急军报,这才连夜赶了过去。说如果夫人醒了问起,就让您大可放心好了。”
她点头应是,却见外面有人急匆匆地跑来门口,细看却是那两鬓苍苍的管家,看见阿笙站在旁边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说:“夫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何事?”
“您的房屋不知为什么起了火,小的正在召人扑灭呢,只要您没事就好,否则司空定然饶不了我们。”老管家焦急地抹了把汗,风尘仆仆报告完就要回去救火。
阿笙一听这话,惊得也等不及穿好衣服,随手披了件斗篷就往自己屋子冲去,身后的侍卫还在边大叫着要保暖边捧一条鹅氅追在后面。
远远的,她看见火焰如被染红的连绵山峦,明明灭灭地跳动。
瞳孔被映成灰褐的色调,耳朵里传来横梁、瓦片、榫卯被烧尽掉落的声音,以及一地源源不绝起伏倾塌的灰烬,覆盖了原本皑皑渲染一片的纯净白雪。
她难以置信地走近,俯身捡起地上一块残碎的网片,摸到它灼热的温度。
“夫人您没事吧!”远处绿漪跌跌撞撞地仓促跑来,手里紧紧抱着丕儿,见到阿笙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才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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