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闻璟也配合地回了条语音：“下雪了还在外面乱跑。”

    “谁乱跑了？我出门买东西。”沐苒顺口辩解道。

    “你除夕怎么过？”池闻璟兜兜转转绕回了他的主要目的。

    雪下得比出门时大了些，每一片都能清晰可见地描摹出形状。

    沐苒透过漫天纯白的空隙，纹丝不动盯着屏幕上的脸。

    “就随便过呗。”她想起秦予梅的话，心头在所难免升起阵失落感。

    “这么惨？”池闻璟幸灾乐祸般发出几道憋笑的气音，“一个人？”

    别说池闻璟了，连沐苒自己都觉得她确实悲哀。所以她对他近乎嘲笑的话语没过多计较。

    不过她不可能再心平气和地同他讲话：“你管我干嘛，一个人又怎么了。”

    池闻璟理直气壮道：“没怎么，我就是——关心助理。”

    “多谢关心，你的助理呢，已经在大马路上站了半天了。”沐苒不尴不尬笑道，“而且还扛着零下的温度跟你聊天。”

    池闻璟：“你自己不走，怪我？”

    “……”

    说的很有道理。

    沐苒再次噎住，情绪上来了索性不理他，提起东西往回走。

    末了，还不忘对LED大屏上的池闻璟扮个鬼脸。

    -

    这场雪纷纷扬扬下了好几天都没停。

    休闲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不管是否期待，除夕这天还是准时到来。

    早上，沐苒睡到自然醒。醒来拉开窗帘，屋外银装素裹，一眼望不到边。

    楼下的树木和空地全被厚厚的雪覆盖住，晃神间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冰雪世界。

    她玩心上来，立马在玻璃窗上呼了口白气，然后伸出手指在模糊的地方写字。

    刚睡醒的缘故，大脑还没怎么清醒过来。

    等她写完，才反应慢一拍地看清上边的内容。

    沐苒写了三个字。

    池闻璟。

    她诧异地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

    潜意识里的羞涩逐渐取代惊讶，沐苒抿起唇，抬手轻轻拭去。

    上午的空闲时间，沐苒用来整理工作室里的杂物。

    她租的这间房子足够大，除去她和徐念晴的卧室，还多了个客房和一个小房间。

    那个小房间被沐苒改造成工作室，专门用来画画。

    沐苒从抽屉的角落里翻出几张草稿，都是只画了个脸部轮廓。

    她随手叠起来压在画板下。

    快到中午，沐苒忙完所有事才发现手机里有好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池闻璟打过来的。

    她回拨过去，等待的间隙轻微活动了下酸胀的脖颈。

    电话接通，里面却没传来任何声响。

    “池闻璟？”沐苒尾音上扬唤了声。

    还是没动静。

    “打错了吗？”沐苒扫了眼联系人，“没有啊。”

    这时，池闻璟极其不悦的声音忽然响起，吓得她差点把手机丢到地上。

    “为什么这么久。”

    沐苒平复好呼吸并确保自己不会再被他吓到后，淡定地回：“刚在忙，没听见。有事？”

    “嗯。”池闻璟闷闷不乐的情绪在听到她的回复后瞬间褪去，后面的话像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