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菊的步步紧逼,她没有办法应答。
而岑达利,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看着林菊对岑初语进行冗长的羞辱,无动于衷,冷眼相看。
岑初语终于体会到,一夜之间,失去所有,是什么滋味。
她原以为,自己的人生早在那个雨夜就已经被践踏至淤泥里,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直到许濯的那一纸婚约。
……
第17章 钢琴 “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沐兰是长辈, 从前寿宴就一直保留了一个小辈送礼物的环节,这次也不例外。
许家的小辈们一一献上礼物与祝福,叶沐兰乐不可支, 最后还着重表扬了岑初语亲手制作的祖母绿胸针, 对岑初语的偏疼昭然若揭。
紧接着就是与许家世交的几家小辈们一个个祝寿。
其中, 金家一个水灵的七岁小男孩,当众献唱一首为叶沐兰祝寿, 贺词说得得体又讨巧, 赢得满堂喝彩。
又过了半晌,岑初语看见在林菊的授意下, 郑琴雨往前走了两步。
郑琴雨看起来年纪也才十四五岁,人长得清秀乖巧,行事也不扭捏, 落落大方的,有些小女孩的天真与娇气。
她大胆向叶沐兰祝寿, 又甜甜笑道:“琴雨的钢琴弹得还可以,为叶nainai弹奏一曲给大家助助兴吧。”
叶沐兰没有像之前那般热情, 但毕竟孩子是无罪的, 因此也没有太为难郑琴雨,还是点了点头。
郑琴雨在众人瞩目下走到了钢琴前坐下, 先试弹了一会儿,底下议论纷纷的声音盖不住。
“这女孩不是郑家的吗?这怎么跟岑家人站在一起?”
“这你还不知道?岑达利要跟郑念巧结婚了啊。”
“嚯, 重组家庭啊这是?”
“可不是。”
许宛畅站在岑初语身侧, 瘪了瘪嘴:“吵死了, 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八卦。”
岑初语浅笑,安抚似的拍了拍许宛畅的手。
琴音流畅,郑琴雨白皙洁净的手在琴键上跳跃,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纱裙,坐在钢琴前的侧脸干净秀丽,确实是让人能陶醉其中的演奏。
郑琴雨选择了《卡门》,节奏清晰,岑初语听得很认真。
忽地有热气喷洒在她颈间,有些痒。
许濯的声音一再压低:“你也去弹一曲?”
岑初语愣了愣,摇摇头:“不了。”
她的右手被许濯握住,许濯微凉的手先是虚虚拢住她的手,然后像一条游鱼,钻进她的掌心,将她的手掌打开,又十指相扣,牢牢握住。
许濯笑得漫不经心:“我可都看见了啊,想弹就去呗。”
岑初语默然垂下眼,她从小学习钢琴,在听见琴音的第一秒,手指下意识在裙摆处跟着节奏轻点,没想到都被许濯看在眼里。
在宋雅去世以前,岑家一楼大厅有一架专属于岑初语的三角钢琴,她有钢琴天赋,是岑家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每每岑家人有聚会或者出去赴宴,岑初语都会像献宝一般上台弹奏,赢得满堂喝彩,林菊和岑达利也与有荣焉。
但自从宋雅去世,岑初语的身世被揭晓,林菊连夜让人把钢琴撤走,更在某一次宴会上有人照例邀请岑初语上前弹琴时被林菊婉拒。
当初林菊对她的每一分宠爱,在此刻,都成了林菊恨之入骨的耻辱感,她不许岑初语再在公共场合出风头,引起别人私下议论,更不许岑初语惹是生非,几乎希望岑初语就此隐形。
甚至于,连岑初语自带妆效的长相也被林菊批得一文不值,她嫌岑初语丢人现眼,无端引人非议,岑初语的美丽都成了一种罪过。
如果不是岑达利还念着与宋雅的最后一份情谊,允诺要继续照管岑初语,也许岑初语早就被赶出家门。
他们不与她断绝关系,可对她的厌恶比断绝关系更让她难以承受,她也想过一走了之,只是如宋雅所说,岑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除了忍耐没有别的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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