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胡大娘就跟梁进锡念叨,道:“这次亏得有舒舒, 要不是舒舒,娘都差点真答应让你跟那个高晓莲相看了, 我呸, 且不说高晓莲咋样,就高家那门风,看她那老子娘就不是个好东西!”
想到田秋红屡次三番刁难林舒还有在外造谣的那事她就生气。
大概是迁怒,以前她觉得高晓莲还不错, 可现在瞅着啊, 问题不要太多。
明明是农村长大的,小时候也干过农活的,可现在据说在家里半点活不干,平时见到人虽然面儿上也客气,但姿态眼神却骗不了人, 分明是瞧不上庄稼人, 这虽然不叫错,大部分人都这样,但有了对比, 胡大娘就更喜欢林舒这样的。
反正胡大娘觉着,小事上见品性,不是光看她现在对你不错那这人就是好。
梁进锡听他妈念叨可没有半点同情她,嗤笑了一声,道:“早跟你说过别着急我什么亲事了。再说了,妈,你以为你让我相看我就去相看啊,我以前啥事听过你的?”
胡大娘:……
她随手就拿起了桌上的鸡毛掸子往儿子身上打了两下,道:“还真是一样,本来以为你两年没回家能好点呢。”
说着却是又叹气,道,“以前冬荷是个多好的孩子啊,唉,现在也好,就那么个日子心里却还是明白的,可咋就这么命苦呢。”
她这一叹气梁进锡原来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神色沉了下来。
*****
第二日一早,不,对林美兰来说还是半夜,凌晨四点钟,她就被林舒叫醒了,让她穿衣服去大队坐拖拉机。
那土炕再硌人,现在也是暖和的。
林美兰不肯起床,迷迷糊糊道,“天还没亮呢,这么早干嘛?”
“不早了,得现在起来,”
林舒的声音夹着外面的冷风,淡得不近人情,道,“堂姐,今天是大年三十,早上去公社的拖拉机只有五点钟有,错过了就不知道几点了,更何况今天从公社到县里,再从县里到西州城的车票肯定都很紧张,难道你想滞留在哪个车站过三十晚上吗?”
林美兰终于彻底醒了。
她坐了起来,道:“舒舒,我就留这儿过新年成不,你要是觉得我跟你去亲戚那里不合适,我就跟知青他们一起过,我自己出口粮。”
也喊不出“舒妹妹”了。
“不行,”
林舒还是那句,道,“堂姐,乡下交通不方便,你要是今天不走,至少要到大年初三之后才有车了,你在这里住哪里,吃什么?我干的活本来就不多,口粮很少,我养不起你的,还有这些天我还有任务要做,顾不上招呼你的,你留在这里只会妨碍我。还是,”
对着林美兰那几乎已经裂开的表情,她一字一句,用半点不是讥讽不是调侃,而是十分认真审视的表情道,“还是表姐你这次过来是拿了别人的好处,受了别人的吩咐,要对我做什么事的?”
林美兰:……
她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舒舒,我特意过来看你,你怎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说着一把眼泪就流了下来。
不是难过的,是憋屈的,气的,还有为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竟然被书里一个炮灰挤兑成这样。
“堂姐,我们感情没好成这样。”
林舒冷着脸道,“你还是赶紧走吧,你留在这里也没任何用的。”
林美兰再不甘心,还是被林舒给弄走了。
林舒把她送到大队就回来了。
徐娟正在吃着林美兰带过来的千层酥,一边吃一边问林舒,道:“舒舒,你那堂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早上林舒和她那堂姐的对话她可都听到了,林舒那么好脾气的人,把她惹得说出那样的话,脸黑成那样,可以想见她那堂姐肯定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徐娟是无底限的偏袒林舒。
“不过今天年三十,她不一定能顺利回到西州。”
要这么容易回去她们也回去过年了。
林舒把人送走了风再吹一吹,心情也好了许多,笑道:“嗯,她是我爸大伯家的孙女儿,我爸没下放之前,每个月都补贴他们粮票rou票布票各种票,可我爸一下放,他们一家子就盘算着把我嫁给我表舅钢铁厂厂长的儿子,好鸡犬升天呢,要不然你以为她干嘛大过年的跑我这里来,看我吗?”
徐娟先是愣住,随即“啪”得一声把手上的千层酥扔到了桌上,“呸”一声,道:“真恶心,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还好声好气送她走,你早说,我拿大棒子把她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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