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屿蓝挑眉，平静问他：“嗯？那该是怎么样的？”

    何峙昂回答不上来了。

    她怎么都不生气呢？她好像在与他讨论无关痛痒的事一般。

    他说让她原谅她，她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原谅他。

    他没有接话，清屿蓝却开了口，她随意瞥了一眼他扶在她肩膀上的手，唇角带笑云淡风轻的：“希望我跟你闹么？”她敛了唇角的笑，轻哼一声，“我有什么资格跟你闹呢？我的爱是那么廉价。我要是再跟你闹，那我就真的是太没脸没皮了。”

    她微微一挣肩膀挣脱开他的手，“我丢我自己的人就行了，这大庭广众的，总不至于把脸丢到家门口来。”

    “我年轻，脸皮厚，我父母不行，年龄大了，脸皮薄，若是这事再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家丢不起这人了。”

    “你今儿有什么话都一并说了吧，我会好好听着的，我们也——好聚好散。”

    说好聚好散，都是抬举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没有好聚……想要好散……

    “屿屿……”她每说一句话，他的心就往下沉几分，他听不得她一脸无关痛痒的表情说着这样讥讽着自己的话。

    “嗯。你说，我听着呢。”她什么都应他，就是没有情绪，事不关己的态度，偏偏刺痛了他。

    他该怎么办才好？

    “我说，我喜欢你你会相信么？”他扬了眉，试探着问她。

    清屿蓝微微颔首：“信，怎么不信呢。”

    他懊恼地叹气，他知道她在应付他。

    他像是在回忆自己最初时的感受，声音很淡的在跟她传递着他的心理历程，“……我真的是一个不会花里胡哨花言巧语的人，也没喜欢过什么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经验。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与你的日常相处，因为开始的不是那么完美，所以我一直带着抵触情绪而忽略了跟你在一起的真实感受。”

    “意识到有些喜欢你的时候，我自己不太确定，又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喜欢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与自己预期的另一半毫不相干的人。”

    “当我意识到喜欢你的时候，我对这份感情是质疑大于喜欢的。我似乎一直在找不喜欢你的证据试图掩盖我对你的真实想法，也在适时的躲避着你，可是久而久之发现，我的情绪由你牵引，也一直在潜意识的纵容着你在我的世界里撒野。可是，因为一些事情，我们之间的距离却渐行渐远了。”

    他若是能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意，怎么都不会接过那枚戒指。

    “这次实习，那晚给你打电话通话意外中断时，是想跟你说，我不想让你看向林乔了，我想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可是我又在林乔的朋友圈看到了你跟他在一起吃晚饭的痕迹，所以我又迟疑了，我怕我自己对你只是一时兴起，我怕我喜欢你喜欢个三两天就不喜欢了，我怕我招惹了你却又没法对你负责，所以那时我撒了谎。”

    “等我从B市出差回来，知道了你和林乔的消息，我很生气，也很挫败。因为是我，一直把你往外推的，所以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是怨不得任何人。”

    风吹散了落叶，可没有吹散他的表达欲，“可是屿屿，我看见你跟他在一起时，我就压抑得难受。那天下雨，我想去接你来着，我跟林乔的车一前一后出现在你面前，他在前，我在后，我终究是晚了一步。那晚，我知道你回来得很迟，听到你回家的动静我才心安入睡，第二天早早在电梯口等你，想跟你确认一下你跟林乔的关系，若是你们两个还没开始，我都打算好了，我会好好追你，不跟你吵架，不跟你闹。可是你脖颈间的红痕刺痛了我，那时你也说了气话，所以我也一连躲了你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