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菲尔想到自己的无助,想到袁修竹的手,她气的直掉泪。
这一哭把秦桑哭傻了:“你哭什么呀?你扯我领子,你还哭。”
秦桑慌的想帮曾菲尔擦眼泪。她一抬手曾菲尔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以为秦桑要打自己。也不跟秦桑多说话,拿起桌上的手机,哭着给袁修竹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袁修竹就接起来了,曾菲尔哭着说:“袁修竹,她来打我了。”
“谁?……”袁修竹刚问了一个字,电话就挂断了。袁修竹赶紧下楼跑到曾菲尔的病房,就看曾菲尔坐在床上哭,地上还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漂亮女孩。
袁修竹冲进病房,带来了很强的压迫感,毕竟秦桑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吓得她也有点儿腿软。
秦桑看了一眼袁修竹,对曾菲尔说:“曾菲尔,你还带告状的?”她气急败坏的喊道,“你多大了呀?”
袁修竹正要说话,就见秦桑也眼泪汪汪的,哭着说:“不带你这样的。”
袁修竹一个头两个大,这是个什么混乱的情况啊。
曾菲尔走过来拉着袁修竹的袖子,哭的像个小孩似的告状:“就是她,那天就是她派人打我,我才掉下楼的。”
还没等袁修竹反应,秦桑就不干了,拉着好听的嗓音说:“谁派人打你了?刚才明明是你打我。”
袁修竹一听和坠楼那天的事情有关,脸色倏的一下冷了下来。
秦桑害怕了,她也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只听她说:“哥,你快来十六楼VIP病房, 有人打我。”说完就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袁修竹捏了捏眉心,脑袋嗡嗡的快炸了。
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门一开秦桑就扑到门外男生的怀里,哭着说:“哥,她们欺负我。”
男人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七的秦桑在他怀里都显得很娇小。男人穿着病号服,脸色有点儿苍白,长着天生带笑的桃花眼,声音温润又清澈,他说:“桑桑,你又闯祸了?”
秦桑拱在她怀里边哭边摇头。
袁修竹看到这个男人,愣了一下:“秦玉?”
秦玉闻言,抬起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袁修竹?”
曾菲尔和秦桑都惊讶的抬起头,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是一样的疑问:怎么他们两个还认识?
最后的结果就是,每家小孩儿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安顿好自家的小孩儿,袁修竹和秦玉一起去医院的小花园叙旧。
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秦玉指指袁修竹吊着的手说:“你这手怎么伤的?”
袁修竹微微举起手看了看,笑着说:“被我家小丫头砸的。”这句话说的幸福感十足。他问秦玉,“你呢?还是老毛病吗?”
“嗯。”秦玉几年前得了病,时不时地都会进医院,所以他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你妹怎么就和我家小丫头不对付了?”袁修竹说。
秦玉有着很治愈的声音,他慢慢的说:“我这个妹妹,从小要强,自认为专业水平很高。”秦玉拍拍膝盖,想了想说:“今年桑桑考上了明华音乐学院,全家都很高兴,我爸找关系给她联系了个演出的机会,没想到还演呢就被别人给顶替了。”秦玉转过头,看着袁修竹说,“应该就是你家小丫头顶替的吧?”
“这个……?”袁修竹没听曾菲尔提过,“我也不是太清楚。”
秦玉又说:“为这个事,桑桑哭了好久,她跟我说她不服气,她说自己也很优秀。再后来……”秦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接着说,“桑桑的老师推荐她参加明华大剧院的演出,有个独唱的机会,她高兴坏了,没想到又一次被换掉,成了替补。”
袁修竹笑了一下,觉得很讽刺:“这次是我家菲尔。”
“嗯。”秦玉轻轻地说,“那天晚上桑桑哭着跟我说,她去找过抢她位置的女孩了,说那个女孩又胖又蠢……”
袁修竹皱着眉,不太高兴。
“可是,桑桑告诉我那个女孩的声音好听的要命,她第一次这么夸另外一个女孩。桑桑说她放弃了,有那个女孩就不要她做替补歌手了。”秦玉娓娓道来,“我那个高傲的妹妹,绝对不会派人打人,桑桑是个单纯的孩子。”
袁修竹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点头。
秦玉对着远处笑了一下,那笑容温暖的好像能融化冬天的雪。他说:“我想我家的小孩儿应该是喜欢你家的小丫头,想跟她做朋友,但又不会表达。”说完秦玉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袁修竹才注意到天色有点儿晚了,说:“回去吧,有点儿凉了。”
“嗯。”秦玉慢慢起身,跟着袁修竹往回走。
“秦玉,你现在还写歌吗?”袁修竹问。
秦玉身上的气息很是萧索,他摇摇头笑着说:“人生也就这么回事儿,没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袁修竹从二十四岁的秦玉身上读到了“看透人生”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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