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心痛不已的唐妙云,也有了恻隐之心,他叹了口气说:“让孩子比较重视的人,多跟他说说话,也许还能有奇迹发生。”
唐妙云听了这句话,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她抬起朦胧的泪眼,自言自语的说:“菲尔,”她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拉着袁云轩的手说:“菲尔,我们去找菲尔,修竹最喜欢她,最放不下她。”
袁云轩看着这样的唐妙云,心好像被刀一刀一刀的剜,疼的他眼前发黑。她抱着唐妙云说:“好,妙妙,我们去找菲尔,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袁修竹已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袁云轩和唐妙云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曾菲尔拿着毛巾在给袁修竹擦脸,一边擦一边和袁修竹说话。
“妙妙,你看,孩子都还没放弃,”袁云轩用力揽住唐妙云说,“我们不能放弃,国内治不好,咱们就出国去治。”
唐妙云哽咽着说“好。”
自从袁修竹出事儿,曾菲尔好像常驻医院一样,学也不好好上了,幸好她的专业水平过硬,考试倒也难不倒她。
曾菲尔在照顾袁修竹的过程中学会了很多事情,她知道了医院的住院程序,学会了按摩的手法,甚至还学会输ye扎针。曾菲尔明白了,很多时候哭是没有用的,特别是袁修竹昏迷以后,她就算哭的再惨也没人会给她擦眼泪,也没人会对他说:“宝贝,不哭好不好?”
曾菲尔每天给袁修竹按摩,保证他肌rou不会萎缩,还跟他聊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候还会给他唱歌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曾菲尔可以坚强到这种程度。
这种日子平静的过了两个多月,曾菲尔的寒假都过完了,袁修竹还是没有一点儿的起色,唐妙云和袁云轩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们准备带袁修竹去国外治疗。
知道袁修竹要去国外治疗,曾菲尔的心好像被针扎一样细密的疼,这样她就连病床上的袁修竹都看不到了。可是回转心思又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袁修竹好,曾菲尔忍着眼泪,跟唐妙云说:“干妈,你带他去国外治疗吧,我放假就会过去看他的。”
“好。”唐妙云心里也不好受。这几个月她眼睁睁的看着曾菲尔从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瘦成一个单薄的女孩儿,看着她从一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可以事无巨细照顾病人的全能护士。
曾菲尔还有点儿不放心的说:“干妈,你要找个人给他每天按摩,不然等他醒来肌rou会萎缩的。”
身后的唐妙云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心疼眼前的曾菲尔,她抱着曾菲尔,流着眼泪说:“菲尔,干妈知道你心里害怕,可是……”
“干妈,你别难过,袁修竹一定会好的,他最讨厌医院了。”曾菲尔安慰唐妙云。
唐妙云也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嗯,他最讨厌医院了。”说着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说,“菲尔,你知道他为什么讨厌医院吗?”
“他说他害怕。”曾菲尔带着哭腔说。
“他是害怕你丢了。”唐妙云说。
曾菲尔不明白唐妙云说的是什么意思。
唐妙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病床上的袁修竹,说:“那年袁修竹他爷爷突发疾病住院,你妈妈和你爸爸正好不在家,所以我们只能把你也带到医院来。医院里兵荒马乱的,我们只能让修竹带着你,开始他还不乐意,后来他跑来跟我说,把你弄丢了。”
“我丢了?”曾菲尔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了一圈,都没想起来。
唐妙云拍拍曾菲尔的手背,说:“嗯,修竹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找到你才会急的来找我们。”
“那我……?”
“最后我们在医院急诊大厅楼梯下面找到了你,你可能是看见了什么让你害怕的场景,已经吓蒙了。修竹抱着你哭了好久,在我记忆中他第一次那样哭。”
“袁修竹哭了?”
“他当时已经十五岁了,个子都快跟他爸爸一样高了。”唐妙云低垂着眼睛说,“从那之后他就特别讨厌来医院,他可能是真的害怕。”
曾菲尔只记得十三岁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她对这一段记忆居然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怀疑她的晕血症应该也是来自这里的吧。
曾菲尔一下子想到林衡之的那句话“他说他怕你害怕。”原来袁修竹所有的害怕,都来自于她,袁修竹怕她哭,怕她疼,怕她丢,怕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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