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利用上这群人,反倒被他们指责说道,忙抬高嗓门道,“你们说啥呢,我再咋地也养了他家儿媳妇十几年,他家儿媳妇从我们家跑的时候把家里搬空,带走我八床被子,你们评评理是谁做人不地道?!”
吕枝梅从家里走了出来,看见李凤华就冷笑,“我说谁在我家门口大吵大闹呢,原来是你李凤华啊,你好意思说我们菀香把你们家搬空,我问你,她搬走的东西是你的置办的,还是人家菀香妈置办的?人家不在你们那个家过了,凭啥不能搬走人家妈置办的东西?!对,你还想说那八床被子是吧,那我就再问问你,当初菀香妈没的时候,给菀香留下的新衣服新鞋子棉衣棉裤都去哪儿了?还有一只首饰盒,里面装了不少老物件,为啥你进门就找不见了?还有菀香自出生,她妈给她脖子上戴的那只长命锁,又到哪儿去了?!”
吕枝梅越说越气,真不知道她李凤华怎么有脸找上门的,还敢自认为是她儿子的丈母娘,简直搞笑,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
她骂道,“有脸提你那八床被子,你先把我们菀香那些东西都交代清楚了,你要敢说那些东西都是自己长腿没的,你碰也没碰过,那你那八床被子,别说八床,十床百床我吕枝梅也替我们菀香还给你!”
其他人也说,“就是,我们一个单位,又不是不认识菀香她妈,她妈没的时候,就给她置办下不少东西,结果你一进门,人家菀香要啥没啥,身上连件正经衣裳都没,要说你没动人家东西,那是哄鬼了!”
李凤华气得发抖,“我看你们就是收了吕枝梅好处才给她说话,别以为颠倒黑白就能占理!”
吕枝梅呸,“你还有脸说占理两个字,咋地你以为菀香嫁给我儿子,你就能当我儿子丈母娘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菀香就一个妈,就是她亲妈,我们认的丈母娘也是她亲妈,就你一个后妈哪来的脸跟我们家认亲来的,别说你一个后妈,赵建业那个怂货我们也不认,菀香给他写信写得一清二楚,早就跟他一刀两断了,你哪边凉快去哪边,别等着我跟你动手!”
其他人也摆手,“哪轮到一个后妈认亲的,给你脸大的。”
“当年但凡对菀香好点,至于吗?”
……
李凤华一张嘴抵不过众人心,连个撒泼的机会都没有,气得脸都涨红了。
她骂骂咧咧走了,路上想想赵建业信里居然提都不提赵菀香跟他断绝关系的事,还让她过来跟吕枝梅套近乎,想办法认了这门亲,这不是坑她吗?!
李凤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最后脚步一拐,到了自从结婚就再也没跟她来往过的大闺女赵德娣家门口。
赵德娣正在家里伺候蒋向嵘他们爷三吃晚饭,他两个儿子使唤她跟使唤老妈子一样,一会儿嫌饭咸了,一会儿嫌没rou。
她当初进门的心气还挺高,这两个小子跟她不对付,她就想着一定要还回去,让他们见识见识厉害,结果转头蒋向嵘就停了她生活费,还说刚结婚那会儿就说过了,两个儿子不用她管教。
他们都骑到她脖子上欺负人了,还不许她管教一下?
这日子都憋屈成啥样了?!
赵德娣一次次地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怎么想的,为啥一门心思非要嫁给蒋向嵘,她怎么就嫁给他了,一个大二十来岁的老男人,才认识多久,她怎么就嫁人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稀里糊涂,越想越委屈伤心。
她闹着不干了。
蒋向嵘倒好,直接说那就趁着没孩子离婚吧,还不影响她二婚再找个男人过。
赵德娣快被他气死了,那是人话吗?
她一个要工作没工作,要长相没长相的,离了他还怎么活?!
她所有软肋都被蒋向嵘捏在手心里,只能收拾收拾继续给他家当牛做马。
外面有人敲门,蒋向嵘坐在饭桌前头也没抬,“去开门,看看谁来了。”
赵德娣忙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刚想坐下快点吃两口就又被他使唤,气呼呼地踹开椅子去开门,一开门见是她妈李凤华,原本苦哈哈的神情立马就变了。
她没好气道,“你来干啥?”
李凤华也气不顺,但身边就这一个闺女了,好歹嫁给面粉厂厂长,怎么说也比赵梅梅招呼不打跑到边疆好。
就难得地低了头道,“妈来看看你。”
赵德娣其实早想跟她妈联系了,尤其在这个家里过得那么憋屈,早想让她妈给她做主的,只是当初两人撕破脸,撕得太难看,一直拉不下面子来。
听她这么说就打开了门道,“进来吧。”
蒋向嵘见丈母娘来了,就叫两个儿子回屋去,还给李凤华泡了一壶热茶,反正表面那一套做的十分足。
李凤华十分受用。
跟姑爷问了好,问了问工作近况之类的,话题就转到赵梅梅身上来了。
她提到赵梅梅就难过,“她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么,怎么能帮她瞒住我,让她跑兵团去了。她现在不知道有多后悔,见天就给我写信,过得可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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