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滚!”
“……”戚九看看奄奄一息的东佛,没动。
“阿官~鲤锦门内~有什么不能叫我瞧见的呢~”
疏朗的声音传至,俨然从墙外很远处起源,字字穿透破魔裸塔的铜墙铁壁,刺激在每个的耳骨央。
所有人都捂住耳朵。
只有戚九毫无反应,他看东佛的血流半尽,身体僵硬,忽然产了怜悯之心,替他捂住耳朵。
上官伊吹莫名瞪他一眼,戚九想,这人翻白眼的样子也是极好看的。
当千里传话的最后一个尾音落尽。
一位华裳阑珊的男子架着另一个半昏半醒的英俊男人,前后迈入破魔裸塔。
旁人不知各是什么表情。
戚九简直是用丹田之气喊道,“谢大哥,你不是去救人了吗!!”
再一瞧捉住谢墩云的男人,正是柴苑里想堵自己的诡异木头人。
此时木人身着宝蓝色的鱼子珍珠纹圆领露臂长衫,单肩挂件五彩斑斓的手工披裟,上缀彩钻与碎宝,金线隽绣,衬托华贵异常。
再看木人露出的长臂上戴着两指宽的吉祥鸟金环,双耳配鱼尾卷翡翠耳饰,满头海藻般的长发以金冠笼梳。
异域风情难以言表。
不过对于戚九来说,却是比看见鬼还惊悚的事情。
因为木人没有脸。
没有脸啊还能说话!
能说话啊还知道缠着人群里最漂亮的!
戚九敏捷地转手,捏了一把东佛基本结痂的伤口,把血直接拍在自己脸上,仅留下咕噜噜转的眼珠子。
“姓戚的,你死定了,俺特别记仇……”
东佛的嘴一把被捂住。
上官伊吹冷一哼,“你没有资格叫我阿官。”
轲摩鸠牢牢束缚住昏迷的谢墩云,玩笑道“不要纠结称呼这种小事了,阿官,你快帮我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高级别的筑幻师?”
“不是。”
“阿官,你会不会太肯定些?”
“我非但肯定他不是你所猜测的那个筑幻师,而且还可以告诉你,他甚至连个纵/火犯都不算。”
“阿官,你说这样的话可有什么凭据?”
上官伊吹二指夹起谢墩云的脸左右侦看,又瞧瞧他的双掌,嗅嗅气味。
他不喜欢对方的刨根究底,干脆说个清清楚楚。
“若真是纵/火犯,他手上怎么会没有沾染硫磺,烟硝,甚至是麻油的气味”
“若真是高阶层的筑幻师,又何必久久滞留在事发地,导致口鼻处吸入大量的黑色烬尘”
“所以你根本就是白费了气力,捡了垃圾回来罢了,既然犯人尚未捕到,此事还是应该全权交由校理寺去查办。”
哦!
众人皆服。
轲摩鸠想道原来如此。
上官伊吹直接低语,“不省事木头疙瘩,连该看守的人都选不对。”
戚九耳朵极尖,立马内心欢喜。
对吧?对吧?
那家伙就是坨货真价实的木头吧?
"错。"
谢墩云揉揉发胀的后脑勺,逐渐恢复清醒,双眼睁开第一件事,就是甩开轲摩鸠的禁锢,转身打个停止的手势,遏止所有人长刀出鞘。
上官伊吹:"你说谁错?"
"当然是大人您对事件的态度有问题。"
"嗯"
“您既然拥有如此Jing明的推断能力,更应该主动协助校理寺一并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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