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洗着手正碎碎念着,冲水声突然响起来, 继而正后方的隔间门打开,跟林普同班的女生钱藻目露凶光向她们走来。
——钱藻和林普是初中部最出名的两个, 两人长相佼佼,偏巧还是同桌。
“真有意思,背后说人闲话。”钱藻洗着手脆生生说。
两个女生刷地脸红:“嘁!关、关你什么事儿啊?!”
钱藻朝着她们用力甩着shi漉漉的手, 道:“你们说的是我男朋友,当然关我事儿。”她这样说着, 皱眉盯着其中一个女生,片刻,她露出恍然大悟的嗤笑, “喂,红帽子的,你前不久不是还给林普写过情书吗?七夕他书包里的巧克力也有你的一份吧?咋就翻脸不认人呢?”
两个女生在钱藻的奚落下丢下一句“神经病”落荒而逃。
钱藻勾出口袋里的面巾纸, 慢条斯理擦着手,露出独孤求败的笑容。
林普是在两天后得知自己有了“女朋友”的, 而且是个十分盛气凌人的“女朋友”——听说其中一个在女厕被甩了一脸水的女生回到班里就气哭了。林普在前座男生的挤眉弄眼里盯着自己“早恋”对象糊在唇角的口水,露出白日撞鬼的表情。
真是个荒诞不羁的世界。
“我没有女朋友。”林普跟前座解释。
“渣男。”钱藻气呼呼道。她拇指根部在唇角埋汰地一划拉, 脑袋一转, 给他留了个“负气”的后脑勺。
前座男生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 拎着保温杯出去接水了, 给他们“小两口”留下解决内部矛盾的空间。
林普揪着钱藻的卫衣帽子直抒胸臆:“你是不是有病?”
钱藻反手扯回帽子往脑袋上一兜,很有义气地说:“朋友就得同甘共苦。”
林普黑色的眼瞳蘸着浓重的愠色,他毫不犹豫地道:“我没有你这么缺心眼儿的朋友。”
钱藻倏地将脑袋转回来,她伸直了胳膊噘嘴警告他:“你把话收回去并向我道歉。”
林普根本没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在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快速择清他俩的关系。钱藻是个女生,不能跟着他一起被人编排。
钱藻眼见林普不理她突然揉着眼睛委屈地呜呜哭起来了,她在周围同学“怎么了”、“怎么了”的慰问下,掏进林普桌斗里,抓出角落那一沓子情书,哽咽着道:“怎么偷偷交往?!那这些怎么办?!”
林普:“……”
林普亲眼看到她的眼泪是靠不眨眼生生瞪出来的。
林普垂下脑袋万念俱灰。
翟欲晓和花卷很快就知道林普有个“女朋友”了。两人一起起哄林普,怂恿他要不然就假戏真做,毕竟放眼整个初中部,也就钱藻跟林普站在一起画面才不伤眼。林普给他们俩一个“闭嘴吧”的眼神,停在路边买烤红薯。
“最近花嫂不传召你了呢?”翟欲晓问。
花卷波澜不惊地说:“她下线了。”
翟欲晓面露同情:“她终于认识到你配不上她了?”
花卷真想把她的嘴缝上。“我踹的她。”他说。
“你看到花嫂嘴巴恨不得咧到耳根,跟大傻子似的,你能踹她?”
“……爱信不信。”
花卷确实没有说谎,的确是他主动跟花嫂分手的。在电影院门口。
花嫂因为他卷进林普的事情,十分气急败坏:“多么丢脸的事儿,旁人躲都躲不及,你居然自己往上冲,你知道大家背地里是怎么说你和翟欲晓的吗?大家说你们八千胡同蛇鼠一窝!”
花卷觉着“蛇鼠一窝”如此不中听。他说:“我不管‘大家’怎么说,反正只要你不转述我也听不到,我就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花嫂当然不是这么想的,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但花卷是个什么人,她自问比“大家”清楚。但由于年轻气盛,以及仗持着花卷以往的好脾气,她扭过脸愤愤地“嗯”一声。
花卷当即撕了电影票转头走了。花嫂追至扶梯,跺脚让他去死。
花卷一直知道花嫂小心眼儿。花嫂忌讳翟欲晓,花卷个没心没肺的根本不当一回事儿,他非但不苦恼,还甜丝儿丝儿的,毕竟头一回有女生为他吃醋。但花嫂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林普的事儿——她冷漠地不希望他沾染林普——是他再好的脾气都不能接受的。
他妈那样围着锅台转的中年妇女都知道,两个女人不管有什么委屈,故意闹到林普的学校就是她们的不对,他是林普的朋友,他上去帮林普一起御敌没毛病,即便因此进了派出所也没毛病。
一辆白色路虎缓缓停在两人与林普之间。花卷跟翟欲晓绕过车尾围过去,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是林普的小哥褚元邈。
“小哥?”林普捧着三个烤红薯回头。
褚元邈微一偏头,很酷地道:“上车,小哥带你去吃烤鸭。”
林普问:“能不能多带两个人?”
褚元邈一顿,笑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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