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儿,唯独有关江鸢的,记得稍微多些。
印象里,江鸢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儿,个头有些矮,留着及腰的长发。
她和她睡上下铺。
她们一块上课、打饭、睡觉。
日复一日,日子一直没什么波澜。直到三月十二日。
那天是植树节。
她们代表红星福利院去植树。
当时她们穿戴整齐,衣服上别着福利院的院章,规规矩矩站在大门外。
来接她们的是辆大卡车,车里坐着两个人,开车的司机和负责本次活动的老师。
信息交接完,江鸢和许昼就带着几棵小树苗坐上露天的后堂。
卡车屁股推开一道烟尘,车很颠簸,沿途的风光在驶入乡下就没什么意思了,她们此行的终点是一座荒山脚下。
江鸢当时说:“这地方……和我们食堂后院好像啊。”
是啊,一样荒芜。
报社的记者早就候在这儿,按照约定拍了几张照片,就蹲到一边儿继续休息。
按照他的话,今天来了好几拨人,他还得留着体力等下一拨。
司机叔叔回到车里,按照他的话,他还得拉好几拨人过来。
负责本次活动的老师倒是象征性铲了两下地。
之后的事都是她和江鸢做的。
她们当时以为是真来这儿种树的,所以拿着比人还高的铁铲卖力刨坑,再把树苗栽上去,埋土,浇水。
一共带了六棵树,两个小孩儿忙个半死。
忙完了,太阳也快落下去了。当时夕阳碎金,悬在遥远的山线上,江鸢抹了把汗津津的脸,昂首去看,许昼也抬眼看。
暖阳融金,很快就消失在铺天盖地的夜幕里。
………………
收回目光,许昼垂下眼,给杨循光回信息:我在荣升大厦楼顶。
***
w市今天注定不安宁。
长安路一条窄巷子,有个小女孩从墙头翻下来,她穿一身黑,上身裹着薄薄的黑外套,身材瘦小,像只小黑猫。
她踮着脚尖从巷子里出去,随后利落地脱下外套和口罩,塞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没摘手上的白皮手套,直接从裤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回头看了眼巷子,里头的黑暗一望无底——只要天不亮,里头的事儿就不会被发现。
小女孩满意地挑起嘴角,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手,一把按住肩膀。
她吓得一个激灵,袖口掉下来一把小刀,回手就是一刀,那刀轻飘飘地擦过那人的手腕,被那人翻起的腕花卷过去,随后那刀飘回来,停到她的脖颈上。
她立刻收住不安分的动作。
把嘴里的糖吐出去,问:“您哪位?”
许昼屈指弹了弹这把小刀片:“小小年纪,不在学校好好学习,跑这来干什么?”
小女孩儿挑起眉:“你认识我?”
“认识。”许昼说,“鑫海基金会被彻查,我看过你的信息。”
“哦。”只是鑫海基金会啊,那没事了。
小女孩儿觊着那把小刀片,打算脚底抹油,没想到,许昼突然收了刀片,紧接着她感觉到后脖颈贴上一线凉意。
这次她彻底不敢动了:“你……你哪位啊?”
许昼问:“金景你认识吧。”
“……认识。”
许昼说:“金景她父亲,那条胳膊,就是这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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