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循光醒来的时候。
小张已经就位。
他迅速带着杨循光去了医院。
小张说:“在长里乡的秸秆地里发现了断断续续的血迹,兄弟们已经在那儿地毯式搜索,找到许小姐只是时间问题。”
杨循光“恩”了一声。
小张说:“以前的红星福利院,就在那个地方。”
杨循光一怔。
小张说:“兄弟们也在找遗址了,红星福利院当初那么大规模,即便现在剩下个破房子,也是能找到的。”
杨循光又“恩”了声。
“那个男的醒了。”小张说,“他说自己叫金间,杨队,我觉得你会有问题问他。”
杨循光侧目看着小张——这孩子,似乎成长的不是一星半点。
医院里。
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金间躺在白蓝相间的床上,盖着被子,上半身插着各种管子,说起话来,像是漏了风的破锣。
可他坚持要说:“红夫人回来了。”
杨循光拖了把凳子坐在他床边:“红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金间闭上眼,面色凝重:“是一个世袭的组织。”
“因为第一个犯案的人穿了条血红的长裙,所以道上的人都称呼她们为‘红夫人’。”
“我们都没有见过她真实面目。”
说到这儿,金间睁开眼:“不,我见过,就在昨晚。她回来了。”
昨晚。
金间卸了那扇破门,看到里头的许昼。
小丫头的脸色先是震惊,可突然就变了,她勾起唇角,手里忽然甩下一根晶莹剔透的丝线。
那是“琴弦”。
胳膊上隐隐发疼,金间心底泄出几分恐惧:“这不可能。”
许昼欺身上前,金间却牟足全劲去抵挡,甚至决定破釜沉舟,以硬碰硬,直接去捏碎她的脖子。可许昼只是虚晃而来,并没有碰到他分毫。
她像蛇一样滑走,然后那根“琴弦”就毫无征兆地绕上了他的胳膊。
像是很多年前一样,胳膊上传来几分凉意。
金间的右臂很多年就被废了。
如今仅剩的左手也被如法炮制,当下他心中暴怒,也顾不得恐惧,整个人大喝提力,探手就抓,废就废吧,废之前也得捏碎这个小丫头。
许昼闪身到金间背后,五指收拢,把那根“琴弦”一拽,可没想到金间蛮力这么大,他回身一掏,手已经卡在了许昼的肩膀上。
金间不用巧劲儿,他是直接捏。
捏的人生疼。
许昼面露痛苦,抬腿一踢,谁知金间咬死了不松手,踢完了腿落下,她整个人还被金间捏在手里。
金间面露凶狠:“吃了一次亏,还能吃第二次吗?”
许昼痛到极致,突然就笑了,她嘴里已经往外渗血,牙都要咬碎了。
这一笑,血染着牙,有些渗人。
“金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当年我能废了你的右手,现在左手也能给你卸了。”
金间觉得好笑,这丫头完全处于下风,第一次故弄玄虚靠着一根小破线把他胳膊废了,第二次还能吗?
“嘴硬。”金间使了大劲儿,将她拎起,砸在地上,许昼一侧头部受到重创,整个人软绵绵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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