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在资料室,手机调是静音状态,同事轻轻拉她的衣肘:“叶老师,你男朋友在外头等你。”
叶真小声感谢同事传话。资料室很安静,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脚步一迈出去,立马像只快乐的小鹿,半走半跳,到了楼梯口,双脚没刹住,Jing准的撞进程月诸怀里。
“就知道你会来。”
程月诸抱住她的腰下楼:“要找到的资料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回家吃饭吧,下午我再送你过来。”
“好。”
出了大楼,叶真找自行车,程月诸拉着她的手继续走:“虽然骑车逛校园很浪漫,但天气冷了,还是坐车吧。我跟表弟换了辆不显眼的车,你大可放心,不会引人围观。”
“你家在这儿有亲戚?”
“嗯,是我祖母的娘家人。”
叶真对“亲戚”没什么概念,饶是如此,也觉他跟祖母娘家人关系处的好,是件颇有本事的事。
“你们家亲戚很多吗?”
“非常多,分散在世界各地,但嫡支在国内。”
现代社会,“嫡”这个词很少见很少见了。叶真研究生的时候,在南方宗族文化兴盛的村落里碰到过不少,他们多是古代官宦之后,嫡庶之分在民国时期画上句号,到如今,“嫡”仅是一种历史概念。
叶真泛起职业的兴奋感,像只小狗似的期待的盯着开车的程月诸看,程月诸抿嘴笑:“想问什么?”
“太多了,一时半刻想不出先问哪一个。”
“那你列个清单,把想问的写下来。”
“好。”叶真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逐条逐条写。“我最开始喜欢看国史,然后是文化和经济史,再后来是地理民俗,越看越多之后,我在想,像我们这样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国家,该有多少家族、家庭,小家庭见一国之末微,大家族见一国之盛衰。你们程家就是后者吧!”
程月诸茅塞顿开。
他怎么就忘了,他的脸有保鲜期,他家族深厚复杂的历史可是没有保鲜期的,叶真热爱历史研究,他家族的藏书够她研究几十年了。
程月诸想了想,道:“小真,你听说过字辈谱吗?”
“嗯嗯!”古代大家族繁衍生息,为区别辈分,每一代取一字,放到名字里,叫族名。族名不是婴儿出生后拍脑袋取的,是祖先早就定好的,有的定的长,有的定的短,这就是字辈谱,又叫字辈诗。当字辈用完后,家族的尊者会取好新的字辈谱,再次传承下去。字辈谱往往都是美好词汇,某种意义上,代表了祖先对后代的祝福和寄托。
“所以说,你们家族也有字辈谱?你的就是中间的‘月’字?”
“对,‘昌敏慧继贤,盛令月景宜’,活在世上的,最高的是慧字辈,最小的是宜字辈,这句字辈谱很好记,等你见到我家人,就不会弄错辈分了。”
叶真逐字记到手机上,完全没注意听程月诸的“重点”——见家人。记完给程月诸看有没有错意字,程月诸指正后,她一口气修改完毕。
原来“月”字是他的族名,刚认识他那会儿,她还挺奇怪,怎么一个男生名字取了个女性字。
学校到叶真家这段距离很近,一路上叶真都在提问,下了车意犹未尽,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屋。隔壁在二楼晒被子的夏歌妈妈看到叶真,喊了几声叶老师,叶真抬头跟她打招呼。夏歌妈妈没八卦程月诸身份,道娘家送来几条大鱼,是自家水塘里养的,她这就让女儿送两条给叶真。
叶真跟夏歌家互送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一开始的盛情难却到现在的习以为常,邻里关系融洽。
“好啊,谢谢夏歌妈妈。”
“客气什么呀叶老师,那我这就让夏歌给你送去。”
几分钟后,来的不是夏歌,是夏诗。程月诸让叶真好好吃饭,他去拿的鱼,叶真探头跟夏诗道谢,夏诗万年不变的冷脸上挤出了僵硬的笑容:“不谢。”
“你跟她说什么了吗?是不是把她吓到了?”夏诗走后,叶真问程月诸。
“我只说了谢谢。”
“哦……”
饭后叶真在书房休息,程月诸洗好碗筷,来到二楼阳台打电话,把隔壁站在风口抽烟的小姑娘吓一跳。
程月诸报以微笑,夏诗踩灭烟头,进了屋。
当不认识,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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