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讶然的长大了嘴巴。
他他他他怎么敢这么跟主人说话?
景云宸漂亮潋滟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他好久没见到过这样的叶星瀚了。
逻辑缜密,能言舌辩,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他总能抓住旁人话语中的漏洞,揪住错处疯狂打压。
这些时日叶星瀚一直唯唯诺诺任他搓圆捏扁,他都忘记了,叶星瀚是三届全国性辩论赛的冠军团团长,有京城大学最佳辩手的美誉。
他怎么能忘了呢?
自己不正是因为叶星瀚的这一点才对他动心的么?
景云宸垂眸,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曾经那么耀眼夺目的一颗明星,真正的内在竟是如此……
他更没想到的是,叶星瀚竟把他的这项才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当真是……不想活了。
他视线落在跪在一边已经傻了眼的时秋身上,心里琢磨着怎么让这个侍奴闭嘴。
他手上还没有闹出过人命,为了叶星瀚去杀死一个人…值得么?
他斟酌着如何保全双方。
叶星瀚话一说出口就有一点后悔。
他与景云宸身份有别,他不应该触怒他的。
往小了说,他这次生病景云宸立刻将他送来了医院治疗,给予了他弟妹优于旁人的优待,让他们得以像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样读书学习,是他们的大恩人。
往大了说,景云宸修改了景家百余年的奴隶制度,让众多像他一样甚至生活还不如他的家奴都能多几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他就值得景家所有的家奴对他感恩戴德。
某种意义上讲,景云宸是个好人,也是个好主人。
他对他如此刻薄,也都是因为他曾经对不起他,他骗过他,抛弃过他,利用过他。
他再苛待他羞辱他,也都是他活该。
而且,这并不是他们二人的独处,旁边还有人,他这样公然挑衅咒骂自己的主人…
他偷瞄了眼上位的景云宸,见他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唬了一跳,连忙开口认错请罪,“下奴失言。”他膝行几步到景云宸跟前,把脸伸到他一巴掌能打到的地方,沉声请罚,“请您责罚。”
他,还不想死。
景云宸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叶星瀚骂了他,他的责罚不宜过轻,可他现在的身体…并不能承受太严重的刑罚。
时秋见状,默默地膝行过去把随身带的一根藤条递了上去。
他们都是南衡亲自教导出来的,南衡随身带藤条罚人,他们这些侍奴随身带藤条被罚。
景云宸盯着这根二三十公分长看起来十分有韧劲打人很疼的藤条很久,才接了过来,他开始讨厌这个“很有眼力见儿”的侍奴了。
他完全可以当什么都没听到对所有的事情无动于衷的,这样,他兴许还能留他一条命。
藤条握在掌心的下一秒便狠狠落在时秋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
小孩儿被这一记无端责罚吓了一跳,他眼圈儿立时红了,却还是忍耐着不哭出来,手颤颤的举得更高了,带着哭腔的小nai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下,下奴触怒主人,请您狠狠责罚…”
景云宸眉峰一蹙,十分无语,他怎么还哭了?
看起来蠢兮兮的。
“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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