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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儿睁眼已是上午九点多,想起乔瀚文好像明天做手术,今天该入院了。
她罕见的打他电话,他接的快:“什么事?”
“你是不是明天手术?”林春儿问他。
“是。”
“住院了吗?”
“刚办好手续。”
“好,我去看你。”
“不必。”
乔瀚文挂了电话。林春儿切了声打给王瑾,问了他住院地址,离林春儿倒是不远。于是她起了床刷牙洗脸囫囵吞了两个鸡蛋,又喝了一杯牛nai便骑车出发了。
烈日当空,她防护做得好,不至于晒到,可到了医院却像水洗过一样,头发脸蛋都是shi漉漉的。找护士登记了探望信息,护士一眼又一眼看她,好奇来探望乔瀚文的女人。
林春儿不喜欢来医院。医院里的味道贯穿了她整个少年时代,有一段日子她甚至看到“医院”二字身体就会有应激反应。
她站在乔瀚文病房门口很久,才终于走进去。
乔瀚文排了单人病房,此时正站在窗前透气,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狼狈至极的林春儿。嫌弃的皱了皱眉:“不是不让你来?”
“来看看你。”林春儿在稍远的地方站下:“我骑车来的,一身汗。离你远点。”
乔瀚文看她红扑扑的脸颊心中软了一软,口中说出的话却还是不中听:“你吃那么多,是得大量运动。”
“嘿嘿。”林春儿嘿嘿一声,从一旁拉了把小凳坐下。
“你嘿嘿什么?”乔瀚文被她气笑了,靠在窗沿上,转身拿起一根烟,林春儿两步到病床前手放在呼唤铃上:“你抽烟,我举报你。”
“你管的真多。”乔瀚文放下烟,林春儿走上前去,拿过他的烟盒和火机,口中喋喋不休:“你最好遵守医院的规则,别给医生护士添麻烦。”
她身上带着的阳光味道进了乔瀚文鼻腔,他深深看她一眼:“离我远点,我怕我兽性大发拉着你来一个病房play。”
“啧啧啧。有些人明明要手术了,嘴还这么坏。”她将烟和打火机放到腰包里:“术前检查什么时候做?”
“下午吧。”
林春儿点头:“什么时候公布你得甲状腺癌的事?”
“视频二倩已经安排人帮我录了。今天随时都行。”
“其他的呢?对外口径?”
“统一了。”
林春儿点点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乔瀚文就那么看着她,看到她神情黯然,猜她或许想到陈年旧事。于是开口赶她走:“如果不准备陪我上床,那你现在就走吧。”
“那告辞。”林春儿起身向外走,都走出门了,又转身回去了。乔瀚文还是站在窗前,就那么看着她。林春儿的神情不见悲悯,她控制的好,但乔瀚文就是知道,林春儿心疼他了。不是男女爱情的心疼,是出于她对生命的热爱。
林春儿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过了半晌才抬起头来:“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能安慰到你,我也不想安慰你。都是成年人,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你别有压力。明天你手术过后我还会来看你。”
乔瀚文认认真真看她,她可能不知道不管她多强势、多步履生风、多油盐不进、多见多识广,她神情之中还是有那么一抹天真的。她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再复杂,内核都是干净的。他微微扯开嘴笑了:“你怕我死啊?”
“是。”
“我不会死的,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
“那你至少能活一千岁。”
“一千岁太久了,我怕后面没什么意思,七十岁可以吗?”
“那也行。”
乔瀚文难得不带嘲讽的笑出声来:“那你能不能把烟还我?”
“不能。”林春儿用手按住腰包:“你别想了,我不会纵容你违反医院管理规则。你忍着吧。”
瞪了乔瀚文一眼,转身走了。
她走了,把阳光气息带走了,乔瀚文有一瞬间失神。他想起当年他演过的一个角色,骑着马在荒漠上追日出日落,那么执拗,以为自己能与日同辉。期间遇到很多很多人,发生很多很多事,但他都没有停下。他只想离光近一点。他追了一辈子光,垂死之际一个老妇人在他身旁痛哭:“你追了一辈子光,却忘记了自己就是光啊。”那个角色太荒谬了。
如果他只能活七十岁,那他已经过了大半辈子。这半辈子遇到多少人,看过多少事,丑陋不堪的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明明以为自己看透了,却在这些日子频繁思虑起生死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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