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个单纯的傻子！”不渝手一挥，司魂仙君被丢到了冰面上，砸出了一个极深的洞，碎冰迸溅。

    “傻到整天都有笑容，就算被送进了都是疯子的安禄院，还那么天真的笑，笑，笑……”

    不渝缓缓走向司魂仙君，俊美无俦的脸上有着迷人的、看似天真的笑容。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把安禄院的医生都杀死了，自己给自己写了证明，自己给自己盖上了章，开开心心出了安禄院。”

    司魂仙君此刻五脏六腑被伤，起不得身，只能冷冷盯着不渝。

    “司魂，你不知道，那里的血，简直汇成了一条小河。而那里的疯子，我放走了。”

    不渝在司魂仙君面前蹲了下来，修长的手上凝起一股灵力，“我白色的衣服就是那个时候被鲜血染红的。你得知道，我从来都不介意，我的衣服再红一点。”

    “你这个疯子！”司魂仙君嗔道，嘴角沁出了殷红血。

    不渝牵唇一笑，“是你们创造了他，只是，他出现的时候，你们都不喜欢他，讨厌他，憎恨他，甚至你们都联合起来摧毁了他。”

    “不，你胡说。”司魂仙君冷冷看着不渝的脸，“是你自己摧毁了自己，是你自己创造了他，是你自己令他毁灭！”

    “我知道，”不渝歪了脑袋，模样愉悦而不在意地说，“你们总是有理由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就算那件事情是如何的肮脏。我不怕肮脏，我本来就肮脏，我一生一世、甚至永远都生活在肮脏里。”

    不渝抬起手，手上那一道灵力像天间的星辰一般，温柔而温暖。

    “最后，我想得到的，那么简单，那么触手可及，却总是不能得到。”

    “我总是不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一个，反而成了陌生的、熟悉的、讨厌的那一个。我只是最普通寻常的一个，只能默认和妥协。我甚至都不敢说将就，那太奢侈了，我只能服从。”

    不渝说着，面上的笑意逐渐消散，“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选择，就像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要给我选择。当我疯了的时候，你们才会在意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司魂仙君看不渝异样的神色，不由得愣住了。

    “很抱歉，我要杀了你，”不渝轻声说着，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微笑了。

    微笑，实在是太费力了。

    “你杀了他，毁灭了我最后的幻想，尽管这一个幻想多么的不切实际，可那是我最珍惜的。”

    不渝欲将手上那一道灵力刺进了司魂仙君的心脏，却听得一句住手。

    看过去，原是青云镇子里的白狐赶了过来。

    “小狐狸，你跑过来做什么呢？”不渝像问一个老朋友一样。

    白狐看倒在地上的司魂仙君，吓得眼泪流了出来。“小公子，我求你，你不要杀仙君。你要是杀了仙君，这世上，就没有人关心我了……”

    “真的吗？”不渝竟然重新笑了起来，是那么的疲惫。

    “我没有了父君，再没有了其他，我只剩下关心我的仙君，”白狐哽咽地说着，眼泪落得更多、更快，“你不要，你不要杀了仙君，我求你好不好……”

    不渝又笑了，更加的疲惫，更加的无力，他收了灵力，站起身来，往外边走去。

    “小狐狸，你是那么的像曾经的我。你是多么的幸运，至少，我求着他的时候，我的母君早就死了。”

    白狐一双朦胧的泪眼看不渝，只能依稀都看见他脸上那抹平静的、没有任何意味的笑。

    不渝走在冰道上，冰冷的雨水不顾一切地砸在他的脸上，刺骨的寒风粗鲁地吹起他早已shi透的衣裳，他那双殷红的血眸在暗夜无光之中是那么的无神，他的脸上再没有了笑容，平静的，没有任何意味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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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真正想娶的，我甚至，甚至都记不住她的名字了。

    我已经忘记了，十八岁想嫁的人，我甚至忘记了他的名字。他叫什么？他在哪里？不过，我知道，他或许早就已经忘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