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应该是汪怡和二叔母。
深更半夜了,这对妯娌居然还形影不离,躲在房里说悄悄话?
宴欢有些疑惑。
本来她没想管,也没想偷听,可不知两人说到了什么,汪怡的声音蓦地响了好几度,言语也变得激烈起来。
“如果不是我不能生育,我至于这么多年,在俞家抬不起头吗?!”
“俞兆杰这个混蛋背着我在外面乱搞,还搞出来了个儿子,他还好意思让我捏着鼻子当他妈,真是让我恶心了大半辈子!”
正路过房门的宴欢猝不及防之下,把汪怡含恨而出的两句话听了个正着。
她冷不丁顿住脚步,震惊得瞪大了眼。
乖乖,这几句话里的信息量超标了啊!
俞少殸和家里人不亲近,态度冷淡,汪怡和二叔也不待见他,原来其中是有这层原因?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保管一夜之间飞上各大新闻头条,堪称年度最劲爆火热的大戏!
宴欢不由心脏狂跳。
脚步停在门口,久久没动。
但可惜的是,汪怡发作了几句后,房内的争论声逐渐小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低微的啜泣声传出。
宴欢没了喝水的心情,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她仰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想着刚刚汪怡的哭诉,心情不免复杂起来。
一个女人无法生育,在她心灰意冷之际,丈夫出轨还生了孩子回来,甚至还让小三的孩子喊她妈。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讽刺?
得有多大的决心才能接受?
汪怡熬了大半辈子,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十分难得。
宴欢忽然间就理解了她的冷漠。
甚至于,还有些心疼她。
头顶的灯光明亮晃眼,宴欢叹了声气,翻转身子,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枕头里。
俞家的佣人都是Jing心挑选并培训过的,早在得知俞少殸和宴欢要回来时,便提前在屋内熏了冷淡木香。
时至如今,空气里的香气淡薄了许多,但被子和枕头上仍残存着轻微的冷香。
是和俞少殸衬衫上极为相近的味道。
宴欢轻嗅了口,没来由想起了男人的脸,和他漠然冷淡的眉眼。
他冷心冷面,狠戾无情,却唯独对宴乔刮目相看,将她奉为白月光。
在汪怡的一番话中,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就不得不提当年在雅礼中学的往事。
当年宴欢和宴乔同为雅礼两朵金花。
姐姐明艳灿烂,妹妹温柔动人,刚一进校,便惹了一片轰动。
而高她们两届的俞少殸长相优越,但气质冷郁,寡言少语,向来独来独往,身边没有朋友。
宴欢偶尔看到他时,他要么一个人在篮球场投篮,要么独自坐在墙角,用校服盖着脸睡觉。
本来是井河无关的局面。
可好像在某个Yin天,局面被打破了。
宴欢和宴乔在实验楼三楼上课。
教室里几个男生在打闹,他们玩得太嗨,全然没注意到窗台上被人遗忘的一个花盆。
几人越玩越嗨,最后在追跑中,其中一个男生的手不小心打在了花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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