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你对那个韩桃，早就起了心思。如今正好合了你的意，是吧？”

    可惜，一切都发现的太晚了。

    太后悔恨自己的贪心，为了巩固自己的后位，选择养育这头野心勃勃的狼崽子。以至于到现在，这头长大了的崽子，开始对她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是又如何？”

    楚衡笑了，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掩饰。太后知道了又如何，什么都做不了。明日一早，他就会下诏书，迎娶韩桃。

    太后无法，事已至此，韩桃已经成了楚衡的人。当初那一纸婚约如今只能是一纸笑话。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甩巴掌的冲动，太后毫不掩饰自己恶毒的目光。

    “哼，跟那个死人一样的德性！”

    太后嘴里的死人，指的是楚衡早就驾崩的父皇。大齐的上一任君主，当年对楚衡的母亲一见钟情，将其纳入后宫，封为贵妃，受尽宠爱。如果不是当时已经有了皇后，或许皇后的位置都是楚衡母亲的。

    也是因为这份独宠，成了害死他母亲的利刃。

    因为老皇帝痴迷楚衡的母亲，甚至一度冷落了宫里的其他妃子，包括当时一无所出的皇后。

    嫉妒会使一个女人变得面目全非，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暗中害死了梅妃。

    也把当时的楚衡，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也许是因为梅妃的死，为了弥补自己爱的人，为了弥补自己最爱的儿子，楚衡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太子。

    再后来，他的兄弟死的死，走的走，继承皇位也顺风顺水。除了知道那件事的真相，两个人决裂的很彻底。

    “是啊，我和父皇一样的。可我不会像父皇那样，将自己心爱的人留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

    他的皇后，永远只会是一个人。

    这句话让太后的脸色瞬间扭曲，老皇帝不爱她，这是她心上的一根刺。每每午夜梦回，梦到当年的事情，她也忍不住咒骂那个早就死去的男人。

    宠妃又如何，最终登上太后之位的，是她！

    “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后悔当年自己所作的一切呢？”

    楚衡想，如果这个老女人能有一丝一毫的悔过之心。或许在收网之后，自己会让她安享晚年，毕竟他们曾经，也有过算是真正母子一般的时光。

    “不，从不后悔！”

    怎么会后悔，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看着毫无悔改之意的太后，楚衡觉得这个固执的老女人实在是可怜。无人爱，如今已经是魔障了。

    可这些，不足以抵消她对自己母亲，自己，以及他所爱之人的伤害。

    “既然如此，希望太后，能够真的笑到最后吧。”

    不想多费口舌，楚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带着人直接离开了这牢笼一般的永寿宫。

    背后，只听到殿内太后的怒吼声。

    苍老，无力。

    楚衡的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没有犹豫的快步向前。

    永寿，其实是孤独终老的意思吧。

    韩家父母还是在第三天的早上才得知了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已经成为了楚衡的女人。

    韩父消化了很久，才能勉强接受这个事实。韩母则是在知道这个事情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晕了过去。

    一时间弄得韩家全家人手忙脚乱的，偏偏家里只剩下一个五大三粗的韩愈，看着晕过去的母亲和神思恍惚的父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早知道他也留在宫里好了，也好过回家面对这个局面。

    最后还是韩父先反应过来，抓着自己唯一的大儿子问：“那莹莹和小桃，岂不是要共事一夫？”

    虽然如此讨论君王不妥，可如今是自己女儿的事情，韩御史还是要慎重对待。

    “父亲，其实……”

    看着异常担忧的父亲，韩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知。包括韩莹和楚衡之间的交易，以及楚衡对韩桃的心思。

    听到最后，韩御史的脸色都没能变回来。

    “你是说，皇上喜欢的是小桃，莹莹只是空有贵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