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跟在他身后的春至不由得担心的上前, 将瓷瓶递上去, 道:“主子?,不如?您把?夫人?带回京城,寻最好的太医为夫人?诊治, 总归是?能想起来点?什么的。如?今最重要的是?您的身子?, 不能再受刺激了。”
傅景之服下了药,过了一会儿才平稳了呼吸,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死不了。”
他千辛万苦的寻过来,又趁着她失忆的机会, 与她安置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身份,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就算他再利用权势,将人?囚于宫中,然?后呢?
就像谢回说的,他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她。
面对自己,她永远是?温柔恭顺。
而这种不了解和身份的天堑也注定,她不会向他坦言自己自己心中所想,不会向他讨要心中所愿。
她就像一个臣子?对待君王,毕恭毕敬,本职本分,将两?个人?截然?亘阻在两?个世界。
他进不去,她不会出来。
所以,他有了江濯这个身份,私心的与他添了一门娃娃亲,想多一点?和她的羁绊,尝试降低她的防备,靠近她,了解她。
不多时,马车停在两?个人?面前,春至扶着主子?上去,自己坐在了前面驾车。
这条街道是?整个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人?声鼎沸,街边小贩叫卖不止,热闹程度不次于京城。
马车已经走远,傅景之却从车厢后面的小窗处看到?了陈记花茶二楼敞开的窗口。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便发现了,她极喜欢在窗前放置一个软榻,歪着身子?置于软榻就能晒到?太阳,坐起便能看到?窗外风光。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如?在景王府那般。看累了账本,偷偷溜到?软榻上小憩,淡淡的太阳洒在她身上,让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看起来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儿。
不对,她如?今自然?不必偷偷的行事。
她一个人?将生?意做的如?此大,自己是?掌柜,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马车步入拐角,傅景之收回了视线,道:“去谢府吧。”
谢回又见到?傅景之的时候,内心直呼Yin魂不散。
只要他突然?出现,绝对没有好事。
“大哥,您今日前来,有何贵干?”谢回迎上去问道。
傅景之在他面前也没那么多规矩了,两?个人?坐在堂前的椅子?上,缓缓开口:“你在扬州多久了?”
谢回楞了一下:“也就……两?三个月。”
其实谢回在京城的兵器库也是?有闲职的,毕竟他的祖上世代都是?大将军,带兵打仗能力都是?头一份。到?了他这一代,才养出来这么一条咸鱼,整日饮酒作乐,不成体统,只在武器库混了一份闲职。
从他离开京城两?三个月还?没有人?发现,就可以得知,这闲职有多鸡肋。
但是?,不管是?先皇还?是?傅景之登基,还?从没有人?过问过他的事啊。
谢回心虚的补充了一句:“我?每个月都会上交一份兵刃器械的工图,没有偷懒的。”
说着,他从身后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瞧,这一对大锤,削铁如?泥,而且比一般的斧头轻盈许多。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也做一份。”
上次来的时候,傅景之就看到?他带着这一对斧子?,确实是?一对不错的兵器。
但是?,他这次来,又不是?来惩治失职大臣的。
傅景之道:“我?是?想问问,你与外家是?否亲厚。”
谢回一瞬间就懂了。这哪里是?问他与外家是?否亲厚,这厮就是?想了解,他的小外甥女的事,还?拐弯抹角的。
看来那日用来激他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了。
谢回用一种“都是?男人?,谁不懂谁”的眼神看着傅景之,轻咳两?声道:“自然?是?十分亲厚的,尤其是?我?每年都会来扬州两?三个月,经常去姑姑家蹭饭,时不时还?会去探望我?的小外甥女。”
听到?这儿,傅景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他重复道:“你去寻她?”
谢回看着兄弟那捉jian的冷然?目光,连忙解释道:“我?去小外甥女那里寻一些好看的花儿草儿,送心上人?的。我?的心上人?。”
傅景之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嗯”字。
谢回松了一口气,继续陈说这些年对小外甥女的了解。
他说的多,对面的男人?也听的仔细。
知道院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娇斥:“谢道来,我?今日便是?来与你说清楚的。”
来人?穿了一身丫鬟的衣饰,但是?花容月貌,遮掩不住眉宇间的贵气,显然?不是?一般的丫头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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